林溪坐在金紅色的夕陽裡,面龐潔白明媚,漂亮得像朵海棠花,謝啟明坐在屋裡,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但是那挺拔犀利的氣勢卻讓林德金沒由得心越來越沉。
林潤雀躍起來,「爸,你回來啦。我大姐和姐夫來了!」
林溪扯了扯唇角,這林潤怕不是個傻子吧?他居然一點都看不出這詭異的氣氛就在那裡自己傻樂呵?
林德金陰沉著臉,走到林溪跟前停了腳踏車,「你來幹什麼?」
林溪揚眉,笑道:「看您說的,我是您閨女啊,結了婚當然要帶著女婿回來看看嘛。您放心,左鄰右舍我都打過招呼了,懂禮貌得很,半點不會給您丟人的。」
她指了指屋裡,「宋姨還特意割了肉招待我們呢,我是知道好歹的,放心吧。」她朝林德金笑得很是燦爛和善,看起來嬌憨無比,半點不見狡猾。
屋裡正切肉的宋桂芹氣息一滯,差點切了自己的手。
她悶著頭狠狠地切著肉,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林溪已經去和同院子居住的那家說話去了,她還抓了一大把水果糖和兩個蘋果給他們孩子。
水果糖是她從軍營帶來的,她和謝啟明結婚沒請客,一團長幾個不樂意逼著謝啟明請客,然後他們都隨了份子,有的給禮物,有的給糧票還有的給糖果。
林溪收了一口袋糖果,拿回家給謝母和謝大嫂一些,另一半她帶著去學校吃。
林德金看她抓那麼一大把糖給鄰居,肉疼得眼角都抽抽了,可他不能直接說不給。
他和謝啟明招呼一聲,然後對林溪道:「別閒聊了,過來幫你姨做飯。」
謝啟明淡淡道:「我媳婦兒吃中藥呢,不能碰涼水,有什麼需要做的我來。」
林德金:「……不、不用。女人在家裡,怎麼能讓大老爺們做飯呢。」
宋桂芹切肉的力道更大了。
林潤依然一派不知情況的天真表情,他笑道:「我二姐不是要回來麼,怎麼還沒到家啊,讓她幫我媽做飯。大姐和大姐夫是客人,當然不能讓他們做啦。」
他湊到謝啟明跟前坐下,把打下來的棗子給他們吃,「姐夫,你們部隊還招人嗎?要怎麼進啊?」
謝啟明看了他一眼,「要當兵就去兵役部報名,考察合格就能去。」
林潤撓撓頭,「現在當兵可難啦,不是前幾年大家不樂意當的時候了。現在都搶著當,花錢都進不去。我同學他哥哥花了好幾百塊呢,才去當了個通訊兵。姐夫,你說我……」
謝啟明冷淡道:「我是在野戰軍服役,對招兵沒有半點發言權。」
雖然沒有發言權,可他說話好使啊,只要跟招兵部門說一聲,那人家就會關照一下,只要不是殘疾就絕對可以進去的。
他極少行使這種特權,就謝家的親戚也沒享受過,只有兩個農村沒文化的青年因為村幹部阻撓沒撈著當兵,他知道以後就破格推薦了他們。
他們都是優等兵,進部隊兩年就紛紛提幹了。
像林潤這種嬌生慣養的,白送給他,他也不會要的。
看兒子跟謝啟明那麼諂媚,林德金都堵得慌。
當初在縣城他可是說得很絕情,也非常骨氣的,並不稀罕沾女婿的光。
謝啟明看林溪往外走,他忙起身問她去哪裡。
林溪朝他擺擺手,笑了笑,「我去旁邊的廁所,你們聊吧。」
謝啟明:謝謝,並不想和他們聊。
林溪剛出去一會兒,林萍騎著腳踏車回來。
她自從昨天在小農貿市場碰到謝啟明以後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又特意去轉了轉,想看看能不能偶遇,結果自然失望而歸。
她情緒有些低落。
她之前處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