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啊,怎麼就從供銷社傳到幼稚園去了?這縣城怎麼比村裡還沒隱私啊。真能八卦。
謝海棠笑眯眯的,「有人去供銷社買東西正好看見,路過幼稚園就站著跟我們說了一會兒話,我就知道了唄。」她用肩膀輕輕碰了碰林溪,小聲笑道:「那可是最新款最貴的皮鞋,她們眼紅呢。二嫂你不知道,以前多少人盯著我哥想嫁他呢。現在不能盯我二哥了,可不就盯你了麼。」
之前不少人背地裡要看林溪的笑話,覺得她嫁到謝家肯定三天兩頭被收拾,說不定很快就會被離婚呢。
哪裡知道人家不但沒挨罵,還安排了工作,謝啟明還親自帶著去買皮鞋。
這分明就是兩情相悅的模樣嘛。
想起別人嚼舌頭的話,謝海棠都覺得好笑,你們知道啥啊,我二哥喜歡我二嫂喜歡得緊著呢。
以前他可沒三天兩頭回家,現在一有空就回家,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晚上吃過飯,林溪拉著謝海棠去東廂悄悄給她一些糖塊,讓她自己吃,或者時不時地當獎勵給孩子們,有糖當獎勵他們會更聽話的。
謝海棠抓了幾塊,不肯都要,「二嫂,我有工資呢,咱娘一個月給我好幾塊零花錢。」
她二十塊錢的工資,除了買口糧和其他日用品的,大部分攢起來以後當嫁妝,剩下的她拿著當零花。
她悄悄告訴林溪:「我比咱大哥可寬裕,大哥一個月好像就三塊錢零花。對了,你以後當家也別給我二哥太多錢,咱娘說這男人手裡不能有太多錢。」
走到門口因為聽力太好全部聽見的謝啟明:「……」
等謝海棠回屋去聽收音機,謝啟明進了東廂,發現林溪坐在炕沿上發呆。
她捏著自己的指尖不知道想什麼呢,臉頰紅撲撲的,一雙大眼都有些出神。
謝啟明剛要跟她說話,林溪驚了一下子,抬頭瞪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走路沒動靜的?要嚇死人了。」
謝啟明很無辜,「我推門進來,那麼大聲音呢。」他看著她的手,「手怎麼啦?」
林溪趕緊把手藏在身後,今天他不但親了她,還故意咬她手指頭,她越想越覺得有點心慌,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你、你跟他們解釋一下。」
謝啟明:「解釋什麼?」
林溪:「就、你就是吃糖,不是咬我。」
謝啟明垂眼看著她慢慢染上紅暈的臉頰,輕笑一聲,她怎麼這麼可愛。
他聲音都帶著笑意,「小夫妻倆在自己房間裡,做什麼都正常。你越解釋越給他們打趣你的機會。」
小孩子說咬了一下,哪怕你解釋說咬了手指頭,他們也要笑好好的咬手指頭幹嘛?要解釋說吃糖不小心的,那他們更要笑了,吃糖還得別人喂,這不是故意咬的麼?而且你說咬了手指頭,人家怎麼可能不發散?所以,最好的就是什麼都不要解釋,都是大人心知肚明,笑笑就過去了,沒人會一直說笑的。
可偏生她臉皮薄,應該……也沒經驗?別人已經笑過就算,她卻因為心虛在這裡糾結呢。
林溪輕輕咬著唇,頭越來越低,她可真傻了。她知道他倆結婚以後沒那什麼,可別人不知道啊,人家打趣小夫妻找樂子,她還去澄清那就是自投羅網。
「我要去廁所了。」她起身趕緊往外走,要躲開謝啟明。
謝啟明:「天涼了,晚上不要用涼水,我幫你拿熱水。」
他知道林溪和別人不一樣,她每天都要洗,現在晚上涼下來,再用涼水怕是不舒服,他就給林溪拿了一把暖壺放在桌上。
林溪回來先去了一趟堂屋想喝水,正好謝海棠在喝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