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容的目光抬起看向身側的公子玉。
“寡人為何要把你和芸暮扯到一起,你怎會不知?若真無可能,在你回燕國之時,便徹底的斷了,寡人會再給她尋覓一個良人。”去大梁之時,沈容便說過,待他的病養得差不多,就讓他回燕國,若是他和路芸暮真的再無可能,公子玉一旦會了燕國,路芸暮與他,這輩子也很難再見一面,那更應該當斷則斷。
“寡人會安排你們兩人再見一面,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對誰都好。”所謂拉鋸戰,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公子玉靜默半響,“嗯”了一聲,認同了沈容的話。
“如此,寡人會盡快安排。”
沈容別了公子玉,準備回宮之時,卻又在楓林院外遇見了離辰,或許應該說離辰在等她。
見到離辰那會,沈容牙有些癢,舊仇累積了一籮筐,卻沒有一件能報的。
“丫頭,大梁好玩嗎?”離辰臉上帶著純良無害的笑意。
就這笑意,沈容非常清楚這丫是笑裡藏刀,純正的一笑面虎。
“國師你不是神通廣大嗎,你怎就沒算到好不好玩?”沈容從階梯上走了下來,對著馬車旁站著的離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神通廣大的那是神仙才有得本事,我會的不過是一些江湖技倆。”離辰說得謙虛,臉上卻不見半點謙虛之意。
他這本事要是隻能算普通的江湖伎倆,那麼那些江湖術士都不敢出來混了。
“不過,即便是大梁不好玩,但看來你與霍小子也帶回來了好玩的東西。”離辰說得意味深長。
沈容以為離晨說的是魏楓,便沒有上心,撇了撇嘴之後,便問:“公子玉的寒症如何了,以後還會不會繼續復發。”
年前啟程大梁之時,公子玉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離辰斂了笑意,雙手付到了腰後,有幾絲不喜之意。
“除了天氣寒冷之時比常人怕冷之外,他現在死不了,以後也會長命。”
聞言,沈容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只是便停住,微微皺了眉。
能讓離辰愁眉不展的事情,沈容還當真沒見過,當即好奇的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委屈了暮丫頭。”
“為何?”
離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語氣:“暮丫頭是司若的侄女,我本想避免她走上一條滿是荊棘的道路,卻還是低估了了她的執拗,她與她姑姑都是一樣的固執。”
情這一個字,本來就是一個難關,能讓人生死相隨都不放手,路芸暮既然已經動情,能讓她釋然放手,沈容覺得很難。
離辰又是一聲嘆息。
“如我方才所說,我並非神通廣大,有些事情也不是掐指就能算,我只能算到她的情路不好走,卻也算不出如何才能幫助到她。”
誰的情路都不好走,只是走得長和短的,到了頭和中途夭折的區別。
與離辰在楓林院分別,沈容便回了宮,許是奔波了多日,身體勞累,一回宮,便直接回了寢宮躺床上,一躺就睡了過去,從末時睡到了晚上用膳的時辰,有人來喊了,沈容睡得沉,嚶嚀了兩聲之後便又繼續睡,宮女見狀,喊不醒,便直接喊來了霍大將軍。
沈容睡得朦朦朧朧之時,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拍了拍她,便睜開了一條眼縫,燭光微亮,視線有所不適,但看到眼前坐在床邊的身影也知道是誰。
挪到了霍景霆的身旁,頭枕到了他的腿上。
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半日不進食了,先用了晚膳再繼續睡。”
沈容搖了搖頭,閉著眼睛,睏意綣繾的撒嬌道:“不,寡人好睏。”
困到不想睜開眼睛,高枕無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