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竹簡,乏了,便私下交代人把沈容扶下去淨臉。
被內侍扶下去,才到花園,胸悶氣短,便對扶著自己的內宦吩咐道:“你在這守著,寡人到花園中走走,一會再喊你。”
“喏。”
從內侍手中提過琉璃燈盞,慢悠悠的走進花園中,腦子越來越渾,想來是因為喝了太多的果酒,後勁上來了,吹了一下風,也沒能吹清醒酒意,為了避免自己做些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情,沈容正欲轉身原路返回,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亭子中有一個人坐在亭子中明與暗交界處獨自飲酒,眯起眼,她怎麼覺得這人的背影有幾分的熟悉?
走近幾步,才發現在亭子中獨飲的不正是隻那隻露了一面便不知去向的霍景霆嘛!
我堂堂大王被你放鴿子。
我堂堂大王要收拾書閣。
我堂堂大王還得看臉色。
我堂堂大王混成狗腿子。
氣人!
越想越氣,滿腦子只剩下這兩日被虐得無力反抗,憋屈得慌,腦子又開始犯渾,全然忘了自己是怎麼求著霍景霆留下來,也全然忘了霍景霆的厲害,東倒西歪的向亭子走去。
早已經察覺到沈容就在這附近,原想她不會看到自己,也就不去理會,誰想她不僅看到了,還走過來了,當即起身,轉身冷冷得瞥了一眼走路走得搖搖晃晃的沈容,蹙眉。
又喝醉了?
眉頭越蹙越緊,霍景霆堅信這個女人就是一個麻煩,若是別的麻煩,他尚可迎面直上,只是這一個麻煩,他半點都不想去觸碰,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故轉身就走。
沈容見霍景霆無視自己,怒從心起,朝著霍景霆的背影怒喊道:“霍景霆,你給我站住!”
沈容一醉,便也忘了自己現在是魏王的身份。
霍景霆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全然當沒有聽到沈容的話。
“你站住!”見霍景霆不停,沈容追趕了上去,走在荷塘的邊上,步子也站不穩,忽然晃了幾下,“啊啊”的喊了幾聲。
霍景霆聽到沈容害怕的叫喊聲,雖是想要快些離開,卻還是皺著眉轉了身,一轉身便看見沈容身子搖搖晃晃,似要摔到荷塘中一樣。
腳一滑,眼看就要摔進荷塘中去。霍景霆沒有任何遲疑,眼疾手快的疾步去拉住了半個身子傾斜道荷塘的沈容,誰知沈容喝醉了之後,卻是個精的,在霍景霆拉住自己的時候,剛剛穩住,猝不及防就投入霍景霆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堅硬如鐵的腰身。
抱住了霍景霆,已然爛醉的沈容抬起頭,雙眼似水朦的對上霍景霆,忽的咧嘴一笑,磕磕巴巴的說:“我、我抓住你了。”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境況下突然被突襲的霍景霆身子頓時僵硬,但下一刻,臉色黑如碳。
又開始發酒瘋了!
“放-手!”放手二字幾乎是從霍景霆牙縫中擠出來。
“我不!我抓住你了!你就不能走了!”
喝醉酒的沈容開始撒潑,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要什麼就是什麼,決然不會妥協。
聞言,霍景霆雙手用力地的開始掰捆在他身上的雙手。
沈容的力氣本就沒有霍景霆的大,還死不撒手的抱住霍景霆的腰,手臂被掰得生疼,一下眼眶就紅了,一點也不矯情:“痛,痛!”
淚眼婆沙,我見猶憐,雙眼如同兔子的眼睛一樣,人畜無害,如同是受了霍景霆欺負一樣。
霍景霆:……
現在誰欺負誰,這是個問題。
終還是手鬆開,咬著牙威脅一個醉鬼:“你若是在不放手,明日我就回邊疆!”
醉鬼聞言,更加的抱緊霍景霆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