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暖香,只餘那些難以言喻的氣味。
蘇蘊渾渾噩噩的意識清醒了幾分,她好似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個夜晚。
可時下的感受卻是比四年前的要清晰。
四年前沒有了清白的那個晚上,她的感受虛無縹緲,可現在卻是感覺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好像是印在身子上似的。
如何求歡承歡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想到這,臉色頓時紅了又白。
昏暗的屋中,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
看不清人的五官,但聞到了佛珠的淡淡冷香,她就知道是顧時行。
腦子昏昏沉沉的,但也隱約知道這裡不是主屋。
“夫君?夫君?”蘇蘊喚了幾聲,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似是沉睡了。
除卻淡淡的佛珠冷香,她還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為什麼會有酒氣?
顧時行已經有多年未飲酒了,怎又忽然開始飲酒了?
蘇蘊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很是茫然。今晚發生的事情像是做夢,可又像是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可如果不是在做夢,她怎覺得今晚有些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也只有那個晚上,清心寡慾,清冷自持的顧時行才會如熊熊烈火一樣,只差沒把她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知道,顧時行那時著了道,她也一樣。顧時行一直都以為是她做的手腳,這事她也明白。
哪怕她什麼陰私都沒做,可卻什麼都解釋不清楚。
這一件事一直是她這四年來藏起來的心結,一個她恐怕一輩子都解不了的心結。
偶爾,她也會夢到當年的事情。她總夢到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夢到她避開了一切。沒有發生過那晚的事情,小娘依舊健健康康的,並沒有因她的事情而變得神志不清,也沒有被幽禁起來,更夢到自己嫁到了小戶之家,日子平淡,卻幸福美滿。
這數年下來,所有人的輕視和背地裡唾罵。還有侯府的多重規矩,起早貪黑不敢出一點差錯。再者小娘因這事而精神失常,被蘇府主母幽禁,她便是侯府世子娘子,可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即便是夢,她也不想在夢中再重蹈覆轍。
只是這一次的夢著實怪得很,她竟沒有避開與顧時行的接觸,這接觸更是真實得可怕。
若沒有意外,不久後便會有賊人闖進來,然後是衝進來抓賊的蘇府下人。賊沒有抓到,倒是抓到了她和顧時行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便是做夢,她也不想在夢中名聲盡毀。
蘇蘊扶著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靠著淡淡的月光撿起了地上的衣裳,顫抖著指尖,快速的地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