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身子雖然爽利了些,可身上的紅痕依舊未消,還是得用脂粉來遮掩。
今日要與蘇芩約定一同出門,讓初意把那十來盒香膏都裝入了籃子中,再用布蓋住。
蘇蘊會調製的香膏,是從小娘那處學的,後來加以琢磨,所調製出來的香膏香味清香淡雅,香而不膩,賣得很好。
蘇蘊會想到補貼用度,還是因前兩年蘇府嫡出的三姑娘出嫁之時,主母為其增添嫁妝,把府中一些用度削減了。
小劉氏不爭寵,用度自然是被削減得最厲害。其他兩個妾室的用度不變,只有小劉氏的用度削減了。
小劉氏自生了蘇蘊後,身子便一直很是虛弱。蘇蘊為了有銀子給小娘賣補品補身子,才會想到做些繡品和香膏拿到鋪子裡賣。
香膏賣得好,一盒也能掙個半錢銀子。小院的月錢也不過是五兩銀子,一個月給胭脂鋪子送去約莫三十盒香膏,再算上一些繡品,一個月也能掙個二兩銀子,是一筆非常不錯的收支。
管了數年高門的賬,倒也不會看不起這一點銀錢,畢竟細流也可匯聚成川流。
再者掌管了侯府這麼多年的賬,也管過鋪子,她對鋪子也頗有心得。
便也開始計劃著等存夠了錢,再暗中租一個小鋪子,屆時請人打理。
雖然現在想這些,有些過早了。可到底比現在多活了四年,心境不大一樣了,還是得及早打算才成。
與初意一同出了府,而馬車已經備好了。
在府中吃穿用度都被蘇府主母剋扣得緊。但在出行這一塊上,馬車倒是寬敞舒適,畢竟那主母也也是好名聲的。
約莫小半個時辰,蘇蘊與蘇芩到了胭脂鋪子。
蘇蘊陪著蘇芩挑選胭脂水粉之際,讓初意把香膏先送到隔著半條街的胭脂鋪子去。
送去,再回來,也不過是一刻時。可現在都已經過了一刻多了,也不見初意回來。
蘇蘊身邊就這麼一個丫頭,也不能遣個人去瞧瞧。思索了幾息,見蘇芩還在試胭脂,她便尋了個藉口出了鋪子。
時隔四年,有些不大記得那間鋪子所在,只能憑著記憶尋找。好在並不遠,一會便尋到了胭脂鋪子。
入了鋪子,卻不見初意的蹤影。
女掌櫃見到蘇蘊,忙迎上前去,喜道:“六娘你可算來了。”
身為尚書府的庶女,到底也是個主子,買繡品和香膏補貼用度若傳了出去,名聲不好聽,且也會被蘇府主母責罰,故而蘇蘊都是偷摸著來的,也只與掌櫃說自己名喚六娘。
聽到女掌櫃的話,蘇蘊面露不解:“掌櫃要尋我?”
女掌櫃道:“有貴人要把六娘你的香膏全要了,但想要見一見你。”
蘇蘊並未因有人全要了她的香膏而喜上眉梢,而是沉靜地問:“我那個丫頭人呢?”
女掌櫃往閣樓看了一眼,道:“被貴人喚到閣樓上去了。”
聞言,蘇蘊眉頭緊蹙,隱約覺得來者不善。
買東西便買東西,怎會把人給扣下了?
蘇蘊問掌櫃:“那客人是女客還是男客?”
女掌櫃神色多了幾分躊躇,蘇蘊明白了。
“既然是男客,男女有別,且我尚未出閣,不便單獨見陌生男子,還望掌櫃見諒。”
女掌櫃面色滯了滯,再而勸道:“那客人還道往後送來的香膏他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蘇蘊不動心,只道:“香膏我可以制,但與男客私下相見,不可,還請掌櫃幫忙把我的婢女喚下來。”
女掌櫃還想再勸的時候,閣樓上傳來了響動,二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閣樓樓梯望去。
只見初意挎著個籃子,面色不安地從閣樓下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