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被送到莊子的謝家兄妹三人,已過年初三,國公府也只是在初一那日派下人送去幾個紅封,還有便是一句京中時局不穩,他們兄妹幾人先在莊子裡頭避風頭,不要掛念。半句不提何時接他們回長安。
就是他們的生父謝肅,生怕被牽連,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初一當天一早就離開了長安。
謝四娘聽聞這個訊息,哭哭啼啼地跑去二哥的屋子。
謝四娘一推開屋子,哭道:“二哥,爹爹離開長安了,他不要我們了!”
謝煊聽到“爹爹”二字,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面上神色盡是兇狠,眼裡更似有烈火。
謝四娘被她二哥的表情嚇得不由地退後了一步。
謝三娘這時也追了過來,謝煊環視了一眼兩個妹妹,聲音說不出的冷:“以後我們只有娘,沒有爹。”
姊妹二人聞言,表情都愣了好半晌。
謝三娘道:“二哥,說不定爹爹是等安頓好了再接我們過去……”
謝煊還未說話,謝四娘便憤恨道:“他才不會再管我們!我們離開家裡那麼久,他都沒過問過一句!而且我們才離開第二天,他就把那狐狸精和狐狸精生的孩子接回了府中,壓根就是打算不要我們了!”
說到這裡,謝四孃的臉上的表情與自家親兄長多了幾分相似。
如出一轍的憎恨與兇狠。
謝三娘雖也對父親失望,可還是二哥和四妹的陰鷙可怕的表情給嚇到了。
謝四娘繼續道:“他不管我們,就是國公府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外祖母把我們接走了,卻把我們丟著這鬼地方,連個年節都不讓我們去國公府,分明就是想與我們撇清關係!”
謝煊聽到這話,眼神逐漸晦暗了下去。
親爹尚且棄他們不顧,更別說還隔著一層的外祖家。口上說得比做的好聽,說要給他們出頭,可如今還不是把他們當成不入流的遠親來隨意處理了。
國公府和謝家的做法,無疑在撇清關係明哲保身。
那淨能不過小小的一個道觀監院,怎可能犯下那麼多滔天大罪?
其中必有不少是為了陷害二皇子,而他阿孃不過就是一顆奪嫡中被利用的棋子。
這麼多的罪名扣到淨能的頭上,淨能死十次都不夠,阿孃被安上個同黨的罪名也夠掉一回腦袋的了。
所有人為了明哲保身,沒有人會為阿孃求親,除了他們兄妹幾個,更不會有人盼著阿孃活著。
便是那淨能不是什麼好人,但若是能幫他把阿孃救出來,不擇手段又如何?
旁人且負他們,把他們當成累贅,他為何還要對他們仁義?
思及此,謝煊心下一片冷意。
別人靠不住,那他就靠自己把阿孃給救出來!
不計一切都要把阿孃給救出來!
因有多個貴胄家眷被綁架,長安各府衙中都派出了大量人力去搜查,是以衙中缺人手,
謝衍也因此提前被宣回了大理寺。
本該初七才上衙的謝衍,年初四便收了沐。
回來後,只見衙中人行色匆匆,腳步都是不帶停歇的,步履帶風,見著謝衍都是不停歇的一躬身就離開。
謝衍回到辦公署,丁胥也跟了進來,道:“因著這些貴人失蹤,整個長安能調動的衙役都已經調出去了大半。”
謝衍:“具體有多少人失蹤?”
丁胥:“現在大概只有一個數,好像有六家被綁,最為尊貴的是長寧郡主,其次有二品至四品官員的家眷,好傢伙,挑的都是身份顯赫的。”
謝衍沉思。
正在這時林少卿的人來請謝衍過去,道是林少卿邀他過去議事。
謝衍過去後,林少卿把手上的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