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了……
入了殿中,並未瞧殿上帝王神色,行萬福禮:“臣妾見過陛下。”
禮後才抬眸望向座上的帝王。
帝王手中捏著玉珠,眉目沉沉地望著她,孫貴妃佯裝不明所以,面上依舊是溫婉之色,溫聲問:“陛下喚臣妾過來,可是姐姐的案子已經定下了?”
在殿中的,是大理寺卿溫公和少卿林旭。
人是昨日跑的,今日她才收到訊息,顯然是想瞞著她或是旁人。
今日只怕是……
孫貴妃沒有繼續想下去。
帝王沉默地望著自己的妃子好半晌,才開口:“你與青雲觀的淨能道長交情如何?”
孫貴妃茫然應道:“就十年前,姐姐常說青雲觀靈驗,臣妾為了給四五個月的霖兒l上香祈福時見過一回,之後便也只是讓姐姐幫忙捐些香油錢,供個長明燈。”
說到最後,她遲疑的問:“姐姐的案子可是與那淨能道長有什麼牽扯?”
帝王給了個眼神溫公,溫公會意,隨即道:“昨日謝府乳母高氏招供,供出十八年前,淨能為了牟利給謝家設了一個命格相剋的局,但實際上,所謂的命格相剋,不過是乳母與淨能裡應外合給幼子下藥加害,引導謝家夫婦相信命格相剋,以此彰顯他自己的能力卓越。”
“但實則,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道士,從南到北一路騙著過來的。”
孫貴妃聽到乳母與淨能裡應外合給還
是孩童的謝煊下毒,神色驀然一滯。
腦海中思緒轉動。
仔細想想,這事還真是淨能能做出來的事。
她驚,是驚淨能竟敢騙到了國公府,騙到了她的頭上來。
更驚,是淨能唆使姐姐要謝衍的性命,但起因是什麼?為何要致謝衍於死地。
思緒轉動間,又停間大理寺卿溫公說:“因謝評事先前查到了他的一些罪證,他為了殺人滅口,唆使謝夫人謀害謝評事,許是擔心謝夫人沒能成功,他也派出了殺手,不巧都被謝評事抓到了大理寺中,他派來的人為了給他洗脫嫌疑,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謝夫人的頭上。”
“又或是,想要貴妃娘娘和國公府遷怒到謝評事,前幾日謝夫人的吃食裡邊發現砒霜,好在謝評事辦案敏銳,才讓人早早提防,才避免了謝夫人被毒亡於獄中。”
孫貴妃越聽,臉上的震驚之色就越重。
算不得是裝的,起碼有七分是真的震驚。
七分裡,大半是驚那淨能的狠毒手段。
難怪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殺手能把姐姐供出來,原先懷疑過謝衍,卻一直都沒有懷疑過最沒有可能得人。
可如今卻不是震驚的時候,而是想辦法如何洗脫自己的嫌疑。
須臾過後,她才惶惶地看向帝王,語聲顫顫的求情道:“陛下,那妖道心計如此之深,臣妾姐姐自小就較為遲鈍愚笨,定是被那妖道循循誘導,矇蔽了雙眼才會幹出那等荒唐事,還求陛下能饒姐姐一命。”
帝王抿著唇不語,只轉動著手中的玉珠。
溫公知道聖上的意思,又繼續道:“經高氏招供,十年前,鎮國國公府嫡五姑娘被人辱了清白,自尋了短見一事不是意外,而是妖道為了刺激才孕七月的皇后娘娘。”
“如妖道算計好的那般,皇后娘娘知道這件事後,確實動了胎氣,提前發動,險些難產大小不保,便是保下了大皇子,如今也是先天不足,身體孱弱。”
如此身體,也是無緣帝位。
舊事重提,帝王眼神浮現了些許複雜之色。
心底隱約有了想法。
當初皇后若是真的動了巫術,但也被禁足了十年,且也吃過了那麼多的苦,椒房殿也該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