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卿道:“聽說陳九和丁胥都是謝衍主動要的,二人先前在大理寺裡邊,如何?”
陳亭長道:“二人都是從水戶巷出來的,陳九一身蠻力,常與犯人發生衝突,若是謝評事沒有提出要了這個人,現在大概已經在打雜或是被趕出大理寺了。至於丁胥,有些小聰明,只是常與三教九流的人往來,行事也不太正派。”
林少卿聞言,沉吟間輕點了點桌面,問:“自跟隨謝衍後,二人可曾再鬧過事?”
陳亭長仔細想了想,應:“兩個余月下來,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他們鬧事的話。”
“二人先前雖有些本事,但鬧出來的事也大,大理寺的人也不敢用他們,謝衍倒是藝高膽大,也會御人。”
只是,謝衍的手段,到底有一些不光明。
那日審問青雲觀的監院道長時,他確實對謝衍有疑,但對那監院道長也有疑。
但也暫且選擇站在謝衍這邊,孫氏與那裝神弄鬼的道士被判後,再追究謝衍。
這時,外頭衙差通報說謝評事求見。
林少卿朝著門外看了眼,隨即吩咐陳亭長,說:“先把人押到牢中,一會再審。順道讓謝衍進來。”
林少卿應聲退出了堂內。
見了謝衍,說:“大人讓謝評事進去。”
謝衍頷首,撩袍跨過門檻,朝裡走去。
陳亭長看了眼謝衍的背影,心裡也納悶
,怎敢把謝煊的乳母送來,謝評事就過來?
謝衍朝著林少卿一禮。
林少卿看向他,開門見山問:“來尋我所為何事?”
謝衍應:“謝煊乳母之事。”
林少卿挑了挑眉,忽然一笑:“這案子不若給你查得了,你說有人會害孫氏,讓我派人多加看管,這便罷,今日又是謝煊乳母,你又知道些什麼?”
面色波瀾不驚,應道:“下官懷疑,那乳母與青雲觀的淨能監院有私情,若非如此,那乳母又怎會尋到青雲觀去。”
林少卿:“便是有私情,那又能證明什麼?”
謝衍:“十八年前,謝府外聘乳母,那高媼才從宮中出來一年餘,懂規矩識大體,自是首選。”
“而選做乳孃的其中一條要求,便是生子不得超三個月,也就是說高媼的孩子不到三個月,而就恰好謝煊出生後不久,那道長就尋到了謝府,算出了命格相剋來。”
“若二人早早相識,命格相剋不過是二人的一齣戲,有沒有一種可能,謝煊自小小病不斷,有一些意外都是高媼所為呢?”
林少卿聞言,垂眸分析,謝衍所言,確實有理。
復而琢磨了他的話,抓住了要點:“你方才似乎格外提及了那乳孃的孩子,可是有什麼線索?”
林少卿自然是查過乳孃孩子的下落,卻說是送人養了,早斷了聯絡。
謝衍抬眸,目光如炬:“想要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應當是先查明孩子的生父是何人。”
林少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眯眸:“所以,你懷疑乳母所生之子,生父是那青雲觀的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