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主母,大爺留下衣裳首飾走了……”
她在謝家這麼久,還是第一回見著這位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大爺,這般硬氣。
謝衍面無表情地從主院離開後,便回了靜瀾苑。
放輕動作推開了房門,行至床邊,撩開帳幔,看到平躺在榻上的妻子。
上輩子便是因孫氏和謝四娘二人接連兩次動了胎氣,累及孩子出生後身體孱弱,她也耗費了一年長日夜的精神力照顧孩子。
謝衍不想這些事情再重複一遍。
若重複一遍,那重來一世的意義何在?
是否也預示著她最後還是會走回上一世的命運?
思及此,謝衍看到了床上,很是平靜的妻子,莫名與棺槨中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所重合。
謝衍唇抿得很緊,眼神沉沉地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半晌後,哪怕可以看得到她胸膛有微微起伏,他還是伸出了手,往鼻下探去。
也是這時,人醒了。
四目相對了許久後。
謝衍沉靜地拿開了手,問她:“今日前院茶席,她們為難夫人,夫人心情可還難受?”
明毓想,應該是青鸞告訴他的,只是……
她難受不難受,與他方才古怪的行為有什麼關係嗎?
明毓坐起了身,搖頭:“我沒太當一回事。”
謝衍仔細地觀察著她臉部的變化。
他自入大理寺後,便擅觀察人的細微表情,來驗證他們是否說謊。
妻子並沒有說謊。
她是真的沒太當一回事。
與上一世,有所不同。
謝衍並未繼續深究為何不同,只說:“放心,很快我們就能離開謝府。”
明毓聞言,眼眸圓睜,露出了一絲嬌憨,她驚詫道:“夫君怎麼這麼有把握?”
謝衍並未瞞她,只是換了一種比較能說得通順的說法。
“上回夫人提醒過後,便沒有直接與父親母親說要離府分家別過一事,恰好查案,查到了一個小道士的身上。”
“這與道士又有什麼關係?”
謝衍挽起帳幔掛到了金鉤上,捋袍在床沿坐了下來:“這小道士為了自保,與我說了一些關於他師父與謝家的秘幸。”
謝家的秘幸?
說到這,明毓可有興趣了,她眼定定看著他:“什麼秘幸?”
謝衍望著興趣盎然定定看著自己的妻子,那雙眼眸似閃爍瀅瀅亮光,專注而似有歡喜。
上一世的往後五年,和後來回到這一世的這麼些天,她從未如此聚精會神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識地開了口:“此事不宜旁人知曉,隔牆有耳,你且附耳來我與你說。”
明毓不疑有他,抱著薄衾就往他的方向挪去,傾身側著附耳湊到了他的跟前。
人湊近,一陣淡淡的幽香便縈繞在了鼻息之間,低眸便能瞧道她因就寢時衣襟鬆散所露出來的白嫩溝壑。
謝衍身體一繃,有火氣下湧。
他原以為自己不重/欲。
可回來後便仔細研磨了放在書房的畫冊,方知男女之間那點事竟有那麼多的花樣。
也是回來的那晚,她有所動情,才知原來男女雙方契合後,身體也能如常的爽利。
原來,他不是不重/欲,不過是不得其法,體會不到美妙之處。
或許,得其法後,夫妻敦倫是否會比多日前那一宿體會到更多未曾體會過的美妙?
思及此,呼吸微微一重。
可隨即思及她有孕,他不宜有此想法。
謝衍把這帶著不君子的想法深埋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