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背脊忽然一挺,幾乎維持不住從容平靜。
謝衍繼而道:“為求陰陽調和,延年益壽,誘淫良家婦人七十餘人,若有誕下男嬰,養在觀中成煉丹藥引。”
謝衍彎腰,俯身在他耳邊,道:“還有一些為斂財所做的缺德之事,我便不一一列舉了,你仗著背後的達官貴人撐腰,作惡多端,以為能瞞天過海,實則不過是自欺欺人。”
說著,他把淨能道長的口中的布團取下。
嘴巴一得到自由,便立刻詢問:“”“你是何人?!”
“不急。”說著,謝衍把他面上的布條取下。
待雙目可視物後,看到眼前的人,淨能雙目驟然一睜,神色也有慌然之態。
謝衍直起了身,說:“看你驚愕的表情,似乎認識我。”
淨能忙搖頭否認:“貧道從未見過施主,怎會認識施主?再有方才施主所言,根本是無稽之談,必是旁人誣陷貧道所安的罪名。”
謝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不,你認識,你還為我和謝家嫡子批過命,為了證實我與謝家嫡子命格相沖,道長甚是煞費苦心了”
“我日子好過些時,你就聯合謝府下人給謝家嫡子下毒。聽說我參加科舉,還是會試榜首,更是給謝煊下了猛藥,以證實你當初披命所言非虛,從中賺取謝家的供養錢,以及讓謝家做靠山。相信這樣的事,你沒少做。”
淨能心下驚怵駭然,他做這樣的事有二十年了,從未失手過,他怎會知道!
面上佯裝維持著鎮定:“貧道不知施主在說什麼,貧道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做雞鳴狗盜或害人之事,施主休要汙衊貧道!”
謝衍:“既能把你罪名羅列出來,自是有人證物證在。”
“我在大理寺任職,你應當是知道的。我只需把這些人證物證呈送到聖人那處,縱使你皇宮裡也有靠山,也保不住你,更別說你這些年給人算命做的腌臢事,別說護你,便是殺了你也不為過。”
淨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求長生道。
知曉自己被人拿捏在手中,很快就想明白了,也不裝了,面上正然的表情變得輕蔑,陰森。
“你想要從貧道這裡得到什麼,謝家養子,謝衍。”
謝衍開門見山:“去謝府,說我命格變了,在謝府多待一日,謝煊的陽壽便會少一日,精氣也會日漸消散。”
“至於如何讓他們信服,你下了這麼多年毒,應該也知道該怎麼做。”
淨能輕嗤一笑:“貧道這麼做了,你就能放過貧道?”
謝衍搖頭:“你這麼做了,我不一定放過你,但你不這麼做,我現在肯定不會放過你。”
淨能臉色陰冷得滴水。
“我給你一個月行事,期間你想要銷燬證據還是如何,我不管,但這事你必須辦。”
證據他沒有,但淨能找出來欲銷燬時,他就有了。
證人他也知在何處。
“一個月後呢?再把貧道至於死地?橫豎都是死,貧道憑什麼要給你辦事?”
“一個月後,我再給你十日,你逃跑也好,釜底抽薪力挽狂瀾也罷,亦或者是找人殺我……”
“自然,最後一項別輕易選擇,我一死,證據也會送到宮中去,不信你可一試。”
“如何?”謝衍問。
淨能揶揄一笑:“貧道現在有得選嗎?”
謝衍點頭:“有,答應我或死。”
謝衍面上沒有表情,看在淨能眼中,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般。
淨能扯了扯嘴角:“那貧道只能答應你了。”
謝衍:“到時間會有人送你回道觀,既能悄無聲息劫你一回,也能劫你第二回,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