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沉悶。
她在家中住得好好的,他非得跟著來與她擠這張小床。
也不知孫氏何時才能把他們趕出謝家。
屆時她不用住在他人屋簷下,也不用住在明家。
謝衍在五更天醒來,只覺得額頭脹痛,似乎是宿醉後帶來的副作用。
抬手揉了揉額頭,隨即動作一頓,想起了自己昨夜是在明家住宿的。
他拿開了額間的手,轉頭望向裡側。
現在已是深秋,晚間和晨間寒涼,她大抵冷,是以緊貼著他睡,而身上的被衾也蓋得嚴實,只露出一張瓷白的小臉。
雙眸緊閉,嘴唇微微翕動,睡得很香甜。
今日醒來時,有妻子臥側,心底好似沒那麼空落落了。
哪怕還是沒有聲音,屋子也不顯得空,也不會顯得安靜。
謝衍忽然間覺得,該再推波助瀾一下,早些時候離開謝府,她也不用再住在明家。
望著酣睡的妻子,謝衍記起了昨晚的事,目光緩緩落在她那紅豔的唇上。
昨日雖多吃了幾盞酒,卻不至於會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記得發生了什麼,卻不記得昨日親吻時是什麼的感覺了。
他對親吻一事,瞭解甚少,以往只在夫妻敦倫上兩唇相觸,寡淡無味。
近來查案,難免總是出入花樓,上一世一心查案,沒有那麼多閒心觀察這些風月場所。
可這案子在這一世已然心中有數,便只用走個過場,是以便有了閒暇觀察那些花娘與恩客的打情罵俏。
偶爾會在花樓角落中,看到花娘與恩客親吻得水聲漬漬作響。
謝衍對此沒多大的興趣,但看他們吻得渾然忘我,也不禁沉思難道這親吻才是正常的?
旁人總說男人在聲色犬馬總是能無師自通,他怎就花了六年,都沒有打通這些?
他竟還需透過看圖冊,看旁人活/春宮才能瞭解。
謝衍望著那細微翕動的紅唇,眼神逐漸暗沉,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兩下。
她醒了,必然是不允他親她的,比如昨晚那般,直接把他推開。
旁人都說他是君子,可謝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君子。
是以他悄然湊了過去 ,趁著妻子尚在睡夢之中,他在那唇上輕輕落下。
很柔軟,有淡淡的香甜味。
她晚間似乎抹了護唇的唇脂,是香甜桂花味的。
素來情緒寡淡的謝衍,卻覺得時下自己心跳似乎快了些,這感覺與先前被她關在門外,他夜裡爬窗時是一樣的。
大抵,稱之為刺激。
雙唇不由地用力碾了碾,舌尖微伸,在觸碰到那柔軟嘴唇的下一瞬,腳下忽然被踹了一腳,謝衍猛然回神,驀地抽離開,瞳孔微縮地望向身側的人。
以為是妻子醒了,但見她依舊還在睡夢中,謝衍暗自鬆了一口氣。
若是讓她知曉他在她睡著時,親了她,生氣是其次,最後可能會用異樣的目光瞧他。
大概,覺得他不太正常。
謝衍坐了起來,給妻子掖了掖被衾,隨即下榻穿戴衣袍準備去上值。
從明家出來,天色熹微。
丁胥趕來馬車,打著哈欠守在了明宅外,看到了大人,忙跳下趕車的車板,朝著謝衍一拱手:“大人。”
隨即把腳凳拿下來。
謝衍踩著腳凳上了馬車,問:“妖道什麼情況?”
丁胥收起腳凳,繼而揮鞭邊趕馬車,邊應道:“昨日剛從謝家離開,小人的弟兄們都給盯著了,但凡妖道有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還有謝府那邊,昨日大人沒回去,聽謝府裡的小廝說昨晚謝家主和主母小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