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會上榻。”
明毓心裡矛盾得很。
既是不想與他再過度接近,更不欲幫他讓他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可他又說得對,哪怕他不以身作餌,妖道也不會因此放過他。
若是不借著這個機會擺脫謝府,那往後便更難了。
他若一直都不願意和離,她自是不可能帶著景煜就這麼離開。
畢竟犯錯的又不是她,為何反倒要她逃跑?
如此,她更是不願意讓景煜與上輩子間接害死他的謝府有什麼牽扯。
要她的景煜認謝家主和謝家主母為祖母和祖父,她一點也不願意。
明毓猶豫半晌,才稍抬眼看他。
謝衍依舊眼巴巴地望著她,分明沒吃酒的人,時下卻好似吃了酒一樣,莫名帶了絲憨氣。
“你與我約法三章,我便回來住。”
謝衍略一眨眼,心裡大抵猜得到她要約的是哪三章法。
心下是不願的,但表面上還是點了頭:“夫人且說。”
明毓道:“第一,不允再像方才那樣,不經我准許就做那些孟浪事。”
謝衍心道,確實如他所想。
他點頭:“今日是我衝動了,下回不會如此了。”
明毓繼續道:“第二,如你方才所言,不許上榻。”
謝衍點頭:“自然。”
“第三,我只在外人面前喚你夫君,在屋子裡頭,各過各的,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也不知謝衍是不是為了讓她回屋,她所提無一不是點頭應下。
謝衍:“我聽旁人言,有身子不宜時常搬來搬去,好在你昨晚還是在主屋住的,現在只需要把衣物搬回來即可。”
明毓冷淡地“嗯”了聲,然後便不願再搭理他了,謝衍也沒自討無趣,而是離開了屋子。
昨夜才險些猝死,方才親吻也算激烈,心口隱隱有所不適,但暼了眼在院中偷窺的小翠。
心知她還會繼續到謝府通風報信,只裝作無事的模樣,面無表情一如尋常。
也沒吩咐人,而是親自去隔壁屋子把自家夫人的衣物和妝奩搬回了主屋。
才從謝家回來的小翠瞧見了,
暗中觀察了眼家主的神色,除了面色蒼白了些,好似跟個沒事人一樣。
她暗道等下午再去一趟,去報信領賞錢。
謝家主母說了,事關謝衍,無論大小事,都得及時告知她,若是有用的訊息,便有賞。
今早回去報信的時候,主母還賞了她一串錢呢!
孫氏匆匆趕去回春堂。
進了醫館後便隨著小廝而去,撩開了簾子,卻見躺在小床上的兒子陣陣痛苦的□□,頓時紅了眼:“我的兒呀,你怎樣了?”
謝煊聽到他母親的聲音,抬頭望去,頓時涕淚交加,情緒激動:“阿孃,我的腿和背都好痛,我的背椎和腿骨是不是要斷了!?”
孫氏焦急走到了他的身旁,握住兒子的手,說:“阿孃不會讓你有事,無論如何都會治好你的。”
謝煊拉著母親的手,雖哭著,但表情卻是陰鷙的。
“阿孃,定是那謝衍,定是那謝衍,我聽旁人說他協助上峰破了升榮伯爵府世子的案子,他上峰有可能因此升官,往後必然會記得謝衍的好,會處處提攜謝衍,謝衍往後的仕途定會一帆風順的!”
孫氏道:“不對呀,謝衍夫妻不和,便是他自己昨夜也險些猝死,怎可能算順遂?”
她目光落在兒子的夾著板子的腿上,既心疼又疑惑。
謝衍不是過得不好嗎,可為何她煊哥兒也會遭此一難?
是淨能道長算岔了,還是說這次只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