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進被窩,靠著床憑看。
以前總是發呆,現在她除卻打理一下這一畝三分地外,也沒得家底讓她來打理。日子枯燥,也只能是靠著話本和各種書籍來消磨了。
謝衍不知何時放下了書,從外間走了進來,已然落坐床上,明毓頭也沒抬,而是提醒道:“五日了,你的長榻進展如何了?()”
謝衍一愣,她這儼然是一副上峰問下屬的派頭。
他應:這七尺長榻著實麻煩,等上一等。?()_[(()”
明毓翻了一頁紙:“等多久?”
謝衍:“半個月左右就成了。”
明毓聞言,不由得抬起視線看向他:“你可別誆我。”
謝衍面上淡然,卻是輕一嘆息:“夫人若是不信,便可去西雀街的趁機木匠鋪子問一問。西雀街也不遠,走個一刻也就到了。”
明毓收回了懷疑的目光,繼續看書:“我不去,你心裡有數就好。”
謝衍掀開被衾,坐了進去,面色不變,好似沒有說謊:“我心裡是有數的,夫人是知道的,我不喜說謊。”
明毓默了默,轉頭暼了他一眼,眼神頗有幾分的意味深長。
好似在說——你這話,我便覺得不可信。
謝衍不語,平靜自若地與她相視,沒有半點躲閃。
明毓輕一哂,便轉回了頭。
她可不會在他那麼張面癱的臉上找說謊的痕跡,或找不同,大概沒找著就先把自己的眼睛給看瞎了。
謝衍在她收回目光後,也就躺了下來,說:“我且先睡一會,你若覺得餓了,便喚我。”
一聽到這個“餓”字,明毓心情頓時不好了,好像還真的被他說餓了,分明晚膳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
正要瞪他,卻忽然見他睜開了雙目看向她,把她看得一愣。
謝衍復而坐了起來,看著她說:“倒是忘了一件事還沒與你說。”
“謝煊打馬長安街,馬忽然發狂,不僅撞傷了人,還把自己也摔到了病榻上。”
明毓還當他要說什麼呢,她道:“我前兩日聽說了,還鬧得挺大的。”
謝衍點頭:“我仔細打聽了一下,他往後雖依舊看著像個尋常人,但也只能算個紙糊的。
() 孫氏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不僅要顧謝煊的傷勢,也要處理受傷和一些瑣碎的賠償,有的人傷得重,家人不依不饒,有夠她煩心的了。”
“雖是如此,也只是還未能騰出手來折騰你,是以這些天你便裝病在家中躺一躺,而我於情於理,還是得回去一趟。”
聽到謝衍說要回謝府,明毓的眼皮子跳了跳,她面色凝沉了下來:“你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謝衍搖頭:“孫氏便是不夠聰明,也不至於在謝府動手。至於謝煊,他倒是想殺了我,可他如今還像癱子一樣躺在榻上,別說拿刀了,便是讓他拿根針,都能叫喚得生不如死。”
謝衍與謝煊相處不多,但也瞭解他這個外弱且中乾的性子和身體。
明毓一愣:“你還挺會譏諷人的。”
謝衍略一聳肩,隨即又道:“還有,那馬發瘋的事,是妖道的人所為,目的是逼孫氏對我出手。”話語一頓,又補充道:“夫人且寬心,這些時日我會格外小心。”
明毓先是被他說的話驚到,震驚妖道的不擇手段,狠毒。
聽到他最後的話,卻是白了他一眼:“誰關心你了,莫要太自以為是了。”
謝衍順著她的話點頭:“嗯,是我自以為是了,你沒關心我。”
這話,明毓聽著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抿了抿唇,挪開了目光後,還是道了聲:“小心些。”
謝衍下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