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言的表叔端著燉好的海鮮湯,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嗚咽道:“言啊,大家都以為你在h市那地方是死定了,牌位都和六口衚衕的老王定好了,就準備等再安穩點,就給你立個衣冠冢。這不,連誰家給你過繼個後都商量好了!”
丁言:“……謝謝啊叔。”我怎麼覺得我活著回來了,反而打亂了大家的計劃呢?
丁言他叔擱下湯抹了抹淚,說:“一家人說什麼謝啊,喲,這兩位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同事啊?”
丁言給他叔介紹:“路小佳,容聲,是我最好的朋友。”
丁言的父母聞言都很高興,但還是忍不住悄悄問了句:“小言,這麼漂亮的兩個姑娘,其中有沒有——”
丁言面無表情:“沒有。”
丁言父母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落寞。
丁言想了想,還是提醒了家人:“容聲是男人。”
這話一說,丁言家差點炸鍋,他幾個兄弟最為崩潰:“啥子?這麼俊的是男娃?”
丁言非常懂自己兄弟的感情,而後推了推路小佳:“這個是貨真價值的!就是性格……”
黎鴻鎮定的自我介紹:“我是路小佳,大家可以叫我小路。丁言一般叫我‘路哥’。”
丁家一時鴉雀無聲。
好在這點尷尬很快就消失了,c城的菜色重辣,黎鴻還好,容聲倒有些不習慣,鬧出了點笑話。因為這,原本因為容貌而顯出的隔閡便立刻消失了,丁家人樂呵呵的教容聲如何才能別下辣味,還為他盛湯。
容聲顯然很不習慣這樣的場景,他愣了一瞬,還是黎鴻拍了拍他,才反應過來,接了碗,道了聲:“謝謝。”
飯後,老兩口想兒子,拉著丁言去敘舊,丁言的叔伯阿姨們便免不了包圍了容聲和黎鴻。
丁言的堂哥表弟們試圖幫忙,但被自己父母開啟兩三次後,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好在容聲並未表示不滿,黎鴻便也鬆了口氣。
直到丁言的一位伯母嫌棄著容聲的長頭髮,想要撩開他擋著頸後面板的長髮時,容聲表情陡變——
黎鴻先容聲一步攔下了丁言伯母的熱情,不卑不亢道:“我這位朋友,不習慣陌生人碰他。”
丁言的伯母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做法逾矩了,容聲並不是丁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我也什麼意思,這不容聲老被當成女娃嗎?我覺得是他頭髮惹的禍,挺清俊的小夥子,頭髮剪了清清爽爽多好啊。”
黎鴻也曾這麼覺得,以容聲的長相,如果剪了頭髮,或許就不會那麼容易引人誤會。但考慮到他脖子後的刺青,黎鴻覺得這個建議並不是很好,便打岔打過去了。
晚上丁言把自己的房間給了黎鴻,他和容聲客廳打地鋪。
黎鴻趁著丁言去找被褥的時候,忍不住問容聲:“你怎麼了?見了那個人後就不太高興。”
容聲頓了頓,看向黎鴻,好半晌,才有些低沉道:“小佳,我其實並不是正常的人類,只是個人造物罷了。你和我是不一樣的,我成不了你和丁言那樣的人。”
容聲甚至有些委屈:“我不想和他們一樣,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黎鴻忍不住眨了眨眼,接住笑出了聲。
她彎著腰緩了好一會兒,才對容聲道:“對不起啊,我笑了會兒,我實在想不到,你竟然會糾結這種事情。”
容聲:“……”
黎鴻笑夠了,方才走到了容聲的旁邊,坐在了他椅子旁邊的地上,仰著頭看他。
黎鴻道:“你和我說,厲不厲害不重要,我是路小佳就可以了。到了你這兒,怎麼就行不通了?”
“你是12號實驗體也好,有個比我還小的哥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