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緩緩道:“有。”
“如果是同一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風陽雲淡風輕,“玉簡存識,這本來就只是大能者用來記事的法子。”
簡單來說,將神識存進玉簡,就是修仙者最時髦的一種日記寫法。
十分保險,因為這樣的玉簡只能自己閱覽,旁人看了就會炸腦。
辰霖覺得自己背後被冷汗浸溼,他啞聲問:“除此之外?”
風陽頷首:“絕無例外。”
缺月09
風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離開了禁地。
黎鴻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便轉而看向了辰霖。辰霖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她說不了什麼話,只能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辰霖雖然年紀不過十七,但身量已經長成,一手可以完全包住黎鴻的手。
黎鴻用兩隻手抓著他,只覺得他的手心一邊冰涼,還透著股微顫。
天審道:“你不安慰他?”
黎鴻說:“都不明白他怎麼聽了這話就變得這樣,怎麼安慰?”
黎鴻和天審在腦海裡吵架互推責任,辰霖則透過右手汲取的溫度而漸漸緩過了神。
合虛谷的人將衡越當做神,因為衡越在修仙界的名望確實非常高。
但辰霖每日直面衡越,便知傳說與真相之間隔著一層紗。
衡越此人,因勢強而恣意,因智睿而妄為。廣傳衡越嫉惡如仇,但辰霖與他相處便知此人善惡之界異常模糊,他助道家除魔,不過只是他看不慣魔宮比他更浪蕩。他與風息水留下雙劍佳話,也是因風息水是第一位對他表現善意之人,衡越此生唯一願意認作朋友的,也不過是風息水。
辰霖在知道玉簡中的人是衡越後,便在衡越不知道的時候,查閱了諸多典籍。
這些典籍大多生了灰,而他看盡後,則越發心驚。
衡越真人,旁人都道他道心穩固,辰霖卻從中看到別的東西——一種近乎可怕的偏執。
風陽毀陣,道:“長者遺命。”
他上合虛谷與玄重真人賠罪,賠的是一株海藍花。海藍花可引固靈脈,極為稀有。這樣的寶物即使是逍遙劍派這般千年山門,也約莫不過兩株。用這樣東西做賠禮,莫說毀了一處傳送陣,哪怕毀了合虛谷正殿,恐怕也是能夠足價碼,讓兩派坐上和解桌的。
風陽雖是風息水的後人,但這樣的寶物還拿不出。他既拿出這樣東西,便說明毀陣一事乃是逍遙劍派默許,甚至支援的。
辰霖看得比玄重透,於是他問了一句,為何要毀陣。
風陽答:“長者未言,只道今時可毀陣。”頓了頓風陽道,“不過以先祖的性格,特意留下如此的命令,恐怕是為了救人吧?我觀那陣也是玄妙無比,若不是今時今日,藉助山川顛倒,恰以大荒劍破,恐怕又得等上上百年的輪迴。”
辰霖問:“這難道不只是一處傳送陣嗎?”
風陽沉默片刻解釋:“咒文皆是,但你也看見了石頭下壓著的那塊晶石。”
說著,風陽的神色有些沉重:“那是靈力結晶,不知是從那位大能者身上剝下,鎮壓於此,並以陣相呼應,形成一困陣,可壓得那位大能不得自由。”
言畢,風陽已被玄重換上前去,他向辰霖略一拱手,便進了大殿,徒留辰霖在門外震驚不已。
辰霖凝住面孔,潛入紫府質問衡越為何能確定風陽此來是位毀陣。
衡越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辰霖啞言,不過衡越卻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接著道:“算啦,既然風息水的後人來了,你早晚也會知道。”
他忽得勾起一抹似邪非正的笑,挑著眼角看著辰霖:“我知道他要毀陣,自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