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因而在對待巫師的手段上較之前任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巫師的“舉發制度”便是他提出的——只要被人舉發為巫師,並且無法自證,根據教廷的定下的規則,便會被架上火刑架。
這樣的機制對許多隱藏於村落的巫師而言無外乎是一場浩劫,但同樣的,這樣的做法也使得許多無辜的人民因此喪命。克雷吉帝國的皇帝曾向教皇諫言,教皇為此大怒,駁斥克雷吉帝國信仰不忠,甚至拒絕為當時克雷吉的太子,也就是現今克雷吉的皇帝加冕——
在這片大陸大大小小几十個國家中,克雷吉皇帝是唯一沒有被教皇賜予國王位的帝王。因此,他的王座下鋪滿了一路而來的骸骨。沒有教皇庇護的國家,無論是誰發兵攻打進行侵略,都是“被主庇佑”的正義之戰。若非這位新王天縱英才,加上國內擁戴甚高,恐怕克雷吉帝國早已不存了。
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國王,為了他治下人民和平安寧的生活,仍然向教廷低下了頭顱。利昂·格里菲茲加入聖殿騎士團,便是克雷吉帝國向教廷服軟的鐵證。但令人尋味的是,利昂·格里菲茲既然已經隸屬於教廷,他的爵位按理說便該由教皇重新授予,但克雷吉皇帝仍令他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成為格里菲茲公爵,這樣的做法,似乎又在告訴教廷——我並沒有跪下。
雙重的身份令利昂·格里菲茲初入聖殿騎士時遭到了不少刁難,他被認為是克雷吉帝國埋進聖殿騎士中的釘子,是這位國王的接應人。只可惜這位格里菲茲公爵完美繼承了格里菲茲家一切流傳於歌謠中的美德,他強大、英俊、理智且風度翩翩,即使連聖女都為他傾倒。教皇更是被他折服,相信間諜之說只是敵國的捕風捉影,不僅與克雷吉帝國重新交好,更任命他為新的騎士長。
可以說,克雷吉帝國在國王沒有受到教皇授禮的劣勢下,還能保持第一強國的姿態並與教皇國重新建交,與這位公爵在教廷的遊走分不開關係。
黎鴻忍不住感慨:“真是複雜。”
頓了頓,她又問:“你說教廷的寶物在上一次的暴亂中丟失了,那麼他們後來找回來了嗎?”
天審道:“找回來了,不然教廷也不會擁有聖女。”
黎鴻聞言遺憾地嘆了口氣:“我還想著如果還沒有,就讓你去找找,我在假裝夢見了至寶。靠獻寶的功勞,把自己從火刑架救下來。”
天審:“……”
天審苦口婆心:“相信我,你有空琢磨這個,真的不如從利昂·格里菲茲身上下點功夫——絕對要比你去找已經迴歸教廷的寶物容易!”
黎鴻嘆了口氣,想說,我這不是想想嗎,還不允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被架上火刑架的人做個夢嗎?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先聽見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非常輕,若不是靴子上的馬釘輕微撞擊聲,黎鴻絕對不會發現有人走來。此時已經深夜,除了守在溪邊守夜的騎士,大部分人已經陷入了夢境。
黎鴻立刻合上了眼簾,抱著範倫丁送來的毛毯假裝睡著。
腳步聲似乎在她的身旁停下了。黎鴻閉著眼,忍不住屏住呼吸。
利昂·格里菲茲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一隻小銀碗,他頓住身形,掃了眼“熟睡”中的女巫,神色平靜。
女巫的面板仍舊泛著紅,部分地方已經露出了暗紅的血肉。不過看來她有聽從範倫丁的建議,並沒有用手去觸碰這些傷口,以免造成二次感染。
騎士長見女巫睡著了,行為便也越發大膽。他將銀色的小碗擱在了囚車邊,而後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便攜的銀質酒壺,酒壺裡裝著烈酒,是他準備用來對付偶爾出現的失眠症狀,不過此刻卻正好可以用來給眼前的傢伙消毒。
黎鴻鐵質的面具帶了約有四五日,加上牢裡空氣潮溼,在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