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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到黎瑰除魔的屋主還有什麼話說,當即千恩萬謝,而後將姚然和侯玉不太客氣的請了出去。
姚然終於反應過來黎瑰想做什麼——他向讓自己在驅魔界無法立足。
侯玉還在問:“師兄,他不是惡鬼嗎?惡鬼怎麼能驅魔!?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呢!”
姚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苦笑,並祈禱這次只是黎瑰心血來潮。
然而事與願違,黎瑰像是磕死了他們。無論姚然接什麼單子,黎瑰必然會出現。即使業內知道他不是騙子,但有黎瑰在,大家也知道他得罪了人,漸漸給他的單子也越發少。
姚然認清了事實,最後被迫轉行。他學了一輩子的驅魔,萬沒想到,竟是在自己的巔峰時期,被人一抓打下了深淵。
侯玉不太甘心,姚然見勸不住她,便也隨她去了。侯玉有黃金瞳,即使離了姚然,這世上多得是人想要收她為徒,只是那些人到底是想要她的眼睛,還是想讓她傳承衣缽,便不得而知了。
黎鴻沒有墓。
黎瑰將她的骨灰盒就擱在她的臥房裡。
黎美自己本身就是鬼,自然毫不在意,甚至每天還會記得將盒子擦乾淨,再與黎鴻說上兩句話。
沒了黎鴻,黎瑰最後報了n市最好的學府,就如同黎鴻希望的那樣,認真讀書,以期畢業後找個很好的工作。學校的人都不知道黎瑰是誰,只知道他非常喜歡襯衣加風衣的打扮,便是寒冬臘月也這麼穿,哪怕凍得嘴唇發紫。
這日,黎瑰出門上課,黎美便去添購家用。
然而她剛下了樓梯,便見到了等在樓外的白梨。沒了木志遠,姚然根本壓制不住白梨。她從木家找到了自己的靈核,便在所有人面前消失了。黎美以為她投胎轉世去了,卻沒想到還能見到她。
黎美原本很怕白梨,但這時候,她卻不怕了。
她看了眼白梨,轉身便走。
白梨拉住了她的胳膊,為了她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的靈核黎鴻早就給你了吧,你為什麼不投胎去?”
黎美掙脫,氣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管你投胎了嗎?”
白梨平靜道:“我不投胎,是因為我怨氣沒散乾淨,捏碎了靈核也沒什麼好下場。但你不同,黎鴻早就幫你驅乾淨了怨氣,你只要捏碎它就能往生。”她執拗地問:“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為什麼還在這裡。
黎美也想知道。
不,其實她知道。
她和黎瑰一樣,都沒能從黎鴻的死亡中走出來。她不願意往生,正如黎瑰做了穿著風衣的驅魔師一樣。
他們的時間都被鎖在了三年前,再也進不了了。
黎美忍不住,終於嚎啕大哭。她抱著膝蓋就這麼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白梨被嚇了一跳,也安慰不了她,只能蹲著陪她。等她哭完了,才輕輕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你們該走出來了。”
她說著,看向了不知何時折回的黎瑰。
黎瑰還是穿著米色的風衣,他遠遠的站著,面上的神情分不清喜怒。
白梨見著他從骨子裡透著懼怕,於是她沉默著起身,最後看了黎美一眼,抬步離開了。
黎美還蹲在原地,她見黎瑰回來了,擦了擦眼淚,對黎瑰道:“你回來啦,是什麼忘記了嗎?我去給你拿。”
黎瑰對她道:“我想醒來了。”
黎美猛地回頭。黎瑰向她微微一笑:“你先前想問我的話,其實我可以回答你。我並非沒有走出來,她雖然死了,但我其實很高興,因為她只是換了個地方住,並沒有真正離開我。”黎瑰點了點自己的心臟,“我並不難過。”
黎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