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他們的道家都沒了,該有多無聊呀。
岑星看起來已經懶得再和這些人糾纏。她看著自己被擋在界外的屍將手下,冷冷一笑,屈起一指輕輕一彈。
“班門弄斧。”她眉眼間帶著嘲笑,“這點缺月掌,可別拿來丟人現眼了吧。”
她那一指彈去,如一撮電雷直往這界上最脆弱的地方攻去!
然而她那一指還未擊倒要害,便先被飛出的寒星劍攔了下來!
岑星眯起眼,看見了收回寒星劍的辰霖。她冷笑:“小子,你倒是敢。”
辰霖道:“這界乃我派掌門而化,便是我派掌門。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看著尊者動手。”
岑星見狀,莞爾一笑,忽抬起一掌,照著他的天門劈下!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見你的掌門!”
黎鴻大驚,手指掐訣便要催動所有樹木去救下辰霖!然而辰霖面對這雷霆一擊竟然不閃不避,他的目光鎖定這貌若少女的老妖怪,從嘴角發出一聲輕笑,散漫道:“你這是要和我動手?”
岑星的掌風已經迫近辰霖額髮,卻在最後一刻生生停住!
她盯著辰霖,神色不定,驚疑問:“你到底是誰?”
辰霖微微一笑,目光冷透。他反手一劍,竟是將自上而逼近的岑星直接抽下了主臺!岑星被這一劍擊向論劍臺,竟然將這臺子撞得生生移位!而後跌落在泥濘的草地上!
她捂著受傷的部位,一張口便是吐出了汙血。而辰霖則仍舊站在臺上,居高臨下,略帶憐憫的看著她:“你說我是誰?”
這一句說的輕而淡,卻令岑星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她還記得。記得衡越一人一劍殺進魔宮,踩著無數魔修的鮮血,站在魔宮最中央,看著那顆金雕玉琢的寶樹,再自然不過的折下一枝,嘆息道:“都說這東西肯定不好看,還偏要。”而她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當時的魔宮尊者見此,也是如她先前那般大聲喝斥,而後衡越怎麼回的?哦,他收起了那根樹枝,居高臨下的問了一句——“你說我是誰?”
岑星忘不掉那一夜。
偌大的魔宮,幾乎被一個正道人修血洗了一遍!無論是誰攔著他,要收拾,都只是一息的功夫。什麼是強?在岑星心中,衡越就是強。什麼理?衡越的劍就是理。
她對衡越的恐懼——或者說,他們那一代人對衡越的恐懼,都早已刻進了骨子裡。無論日後再怎麼看似風光,那根弦只要輕輕一拉,便是天崩地裂。
她止不住的纏著,嘴裡喊著“不可能”,卻是再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衡越啊!是衡越!!
岑星怕得雙眼發紅,這一刻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已是魔宮尊者,她只記得衡越的劍,衡越那可怕的劍!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丹綾,她看著辰霖不敢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認。除了衡越,又有誰能一劍擊退岑星呢?雖不知為何辰霖變成了衡越,但她認識即刻跪下,拜稱“祖師”。
丹綾道:“祖師爺萬安!此正合虛谷危急存亡之際,還望您援手!”
那些掌門見辰霖一劍擊飛了岑星,還令岑星忌憚的至今不敢再起,更是齊齊拜下口稱“衡越真人”!
只有黎鴻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
辰霖握著劍的手吱嘎作響,但他面上卻依然掛著衡越略帶諷刺的散漫笑意。
黎鴻便不忍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柔柔道:“別怕。”
辰霖一驚,他低頭看向黎鴻。黎鴻卻依然笑著,就像初見一般,輕輕拍著他的手,道:“霖兒,別怕。”
是的,這是辰霖,並非衡越。哪怕他可以做出衡越的樣子,他也是辰霖。
辰霖聞言,竟是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