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什麼變成了灰色嗎?”
陌上桑彷彿現在才意識道這個問題,她結結巴巴道:“不是一直是灰色嗎?”
東嶽搖頭:“她說不是。”
陌上桑:“……我也不知道。”
東嶽對陌上桑道:“血池,我得想起來了。她不高興我不記得,她不喜歡我這樣。”
陌上桑困惑極了:“陛下,您在說些什麼呀?”
東嶽這麼說著,慢慢地握緊了手。在他眼中的幽冥世界忽然間扭曲了一瞬,世界在一瞬間都扭曲成了漩渦,連同陌上桑的臉。東嶽只覺得心臟處一陣鈍痛,就像他如今處於的世界一樣,飄忽虛幻,不著邊際。片刻後,幽冥的一切又恢復如常,東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陌上桑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依然問:“然後呢?羽毛沒送出去嗎?”
再次睜開的時候,東嶽漆黑的眼中在一瞬間似乎滾過了很多的畫面。他的手指下意識扣上了懷裡長方形的盒子,抿緊了嘴唇。東嶽不再理會陌上桑,徑自站了起來,往黎鴻在的地方走去。
黎鴻正和天審討論著這塊由記憶構成的碎片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滿足,一轉頭便見東嶽站在她的身後,也不知兩人的對話被聽了多少進去,頓時嚇了一跳。
她皺著眉,看見了東嶽手裡仍然握著的盒子,耐著性子道:“我說了我不想要這個,我想要答案。”
東嶽頷首:“我知道,但我依然想送給你。”
黎鴻:“……?”
東嶽看向她:“我不明白為什麼見到你會覺得非常高興,也不明白為什麼想要將尾羽送給你。”
“但我能給的答案是它,”東嶽開啟了盒子,頓時滿室華光,“鳳凰的尾羽是我擁有的、最為珍貴的東西。而我想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黎鴻微微怔住,她雖然為人偏於冷漠,但總是無法拒絕他人全然的好意。她看著東嶽,卻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似乎看見的是利昂格里菲茲。這位聖殿騎士跪在林中向她許諾“將永為她的盾甲”。
她抿唇道:“我沒有同樣的東西可以回贈於你。”
東嶽聞言溫聲道:“那便對我笑一笑,對我而言,這兩樣的東西是同質的。”
黎鴻握緊了拳頭,大概是越到最後,碎片身上的痕跡越多,她越發難以將碎片只是當做是一名從未遇見過的陌生人。她偏開了視線,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盒子裡的羽毛依然美得不似凡物,黎鴻頓了頓,不願拂了東嶽的好意,伸出手去碰了碰。
就在她的掌心碰上羽毛的那一剎那,原本光滑流轉的尾羽剎那間崩散為滿屋光點!
黎鴻一驚,下意識道:“我不是故意的!”
東嶽卻沒有說話,只是徑自看向了黎鴻的身後。在黎鴻的身後,一抹白色的影子漸漸顯露,黎鴻後知後覺的向後看去。她印象裡的、眉目冷淡,甚至帶著點陰鬱的“鴻鵠”漸漸顯露了身形。
東嶽漆黑的眼中隱有光,他抓住了黎鴻,將她護在了身後,迎在了“鴻鵠”身前。
“鴻鵠”現了身,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仔細看了看,詢問道:“這是最後了嗎?”
東嶽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卻漸漸變了。他黑色的眼中光華愈發明亮,過了良久,他對“鴻鵠”道:“許久不見,鴻鵠。”
“鴻鵠”笑著向東嶽頷首:“許久不見呀,東嶽。”
黎鴻看得一頭霧水:“鴻鵠?她不是剛走嗎?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了?”
“鴻鵠”聞言看向黎鴻,笑道:“不明白嗎?”
黎鴻遲疑著點頭。
“鴻鵠”好心道:“我是剛才你弄壞的那根羽毛。”
黎鴻:“……”
東嶽即刻道:“別聽她的,鳳凰的尾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