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巨大的籠子從四方禁錮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只能緊緊閉著眼睛,壓抑著喘息,卻不能動彈,不能醒來——到後來,到後來也就習慣著睡著了。
黎鴻醒來的時候有點懵。她一臉沉重的叫了天審把夢裡還記得的片段和天審說了。
天審期期艾艾道:“大,大概就是,就是夢吧。”
黎鴻狐疑道:“真的?”
天審嚷嚷:“難不成還是樹本身的記憶嗎!”
黎鴻點了點頭:“看來是這棵樹原本的記憶。”她笑了聲,“看來這棵樹睡了個幾百年,不是自己真的想睡啊。”
天審語塞,半晌才道:“你不怕啊。”
“怕什麼。”黎鴻跳下了床,慢條斯理,“這棵樹和衡越以及合虛谷有什麼恩怨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知道。”
“我只要讓兒子高興就行了。”
天審咋呼道:“什麼兒子!黎鴻,你說話有點過分啊。”
黎鴻看了眼眉眼間帶著點兒憂色的辰霖道:“行呀,那你去哄?”
天審:“……”媽得黎鴻算你狠。
黎鴻照理氣完了自己的同伴,雙手背在伸手這才向辰霖走去。
她輕聲細語地問:“怎麼不高興?”
辰霖見是黎鴻,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做了個夢。”
“噩夢?”
辰霖想起自己夢中看見的事物搖了搖頭:“不是。”
黎鴻見他表情糾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心想不是噩夢那是春夢了?算了春夢就不問了。所以她拍了拍辰霖的手,笑眯眯道:“我們走吧?”
辰霖下意識握住了黎鴻的手,就好像他已經做過了千百遍一樣。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手忙腳亂就想鬆開,但黎鴻卻已經反抓住了他的手,還一臉奇怪的問他:“怎麼了?”
辰霖說不出話,只能說沒事,小心的重新握上了黎鴻的手,叮囑她小心牽著往練劍坪去。
他沒有告訴黎鴻。
他做晚夢見了一個許久不曾夢見過的女人。
十六年來,他一直只見過這個女人的背影,而今日她終於轉過了頭。
辰霖認得那雙眼睛,雖然不是綠色,她的衣著打扮也甚是奇怪,但那雙眼睛確實是黎鴻的。
他在夢裡的視角很奇怪,像是從未出現在她的身邊,但卻注視著她自幼長大。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感情一點點的變質,不堪的感情溢滿心臟,驚得他驟然驚醒。
“怎麼啦?”
辰霖驚醒,見黎鴻牽著他的手,站著看他。
“你流了好多汗。”
辰霖下意識攥緊了黎鴻的手,又在下一刻反應過來猛地鬆開。即使如此,黎鴻的手指上還是留下了一圈紅痕。
她皺著眉,輕聲問:“你沒事吧?”
辰霖像是終於冷靜了下來,他重新牽起了黎鴻的手,笑道:“沒事,我帶你去練劍坪。”
黎鴻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她問了天審,天審說沒問題,她便只當是自己過於敏感。後來,黎鴻悔不當初。果然就不能信這個守護神的話,他要是靠譜,世界還會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