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包漿渾厚。按理說年份的古玉其在玉簡上留下的痕跡該是但不可見,這也是為何門派即使明白玉簡儲藏神識進行心法傳承的辦法便捷方便,但更多的還是選擇書冊文字的緣故。但黎鴻帶出來的這些玉簡,按照玉的年份至少也在千年之前,但其上的金色符籙卻依然明亮如星,宛如新制。這樣的矛盾不由令辰霖困惑,但他很快便想到了若是留下玉簡的人,是可窺天道的大能,保持符籙千年不散似乎並非不可能。
而合虛谷內,能做到這點的人寥寥無幾。再加上有關這棵的傳說,這些玉簡出自何人之手簡直呼之欲出。
辰霖遲疑道:“這些……”
黎鴻誤以為他覺得不好,便開口解釋:“這些是衡越留下的,谷裡沒有比這更好的了。”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你更喜歡逍遙劍派的心法,你拿著這些去換,我想他們也是願意換的。”
“不,衡越祖師的心法乃是谷內至寶,怎可外傳!”辰霖被黎鴻話語中的意思嚇得一驚,頓時雙膝跪下,“弟子即使膽大包天,也萬萬不敢做出這等悖逆之事!”
黎鴻被他突忽其來的動作給愣住,明白他誤會了什麼後有些尷尬,她沉默了半晌果斷決定把這段演過去,於是怯怯道:“現在……心法這種東西,都是不能外傳的嗎?”
“以前衡越和逍遙劍派的風息水常在一起論道,我以為交換一下也沒什麼。”
辰霖聽見這樣小小的聲音,抬眼便見到黎鴻有些慌亂但強自鎮定的模樣,便知自己誤會了對方。玉簡和話語不是試探,而是單純關切。對啊,這棵樹自衡越祖師死後,在合虛谷內沉睡這麼多年,所思所想仍是千年之前一人一樹的瀟灑自在,又哪裡會知道如今山門中那些見不得人的暗中刀劍?
辰霖:“……不,是我誤解師父了,還請師父原諒。”
他見黎鴻還有些困惑,便解釋道:“現在與千年前不同,逍遙劍派與合虛谷……交情也不比當年。修道的法門對門派至關重要,現在的修真者……大約是不會像昔年衡越祖師與風前輩那般灑脫慨然的。”
黎鴻看起來懂了,又似乎沒懂。她只是又把藤條往辰霖手心裡塞了塞,嘟囔道:“太複雜了,反正衡越說了這些歸我,我把它們給你了,你想怎麼樣都好。”
說著,她生怕對方又想到別的地方去,強調道:“只給你。”
辰霖只覺得手裡握著藤條的地方像是握著火炭一般燙手,按照他的性格,合虛谷收留了他,如此重要的祖師遺物,他是得上交掌門的。但黎鴻那一句“只給你”留在他的心尖,讓他怎麼也沒辦法鬆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