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案,二則是因他居於雪谷難尋蹤跡,尋他治病無亞於將性命交去修羅手裡,你永遠不知等在雪谷裡的是朔夜爵,還是磨牙吮血的雪谷妖物。
就算你運氣極好,恰巧碰上了朔夜爵。可他這個人啊,縱使在闕氏中也曾被尊為藥師數十載,卻從沒有醫者仁心這種東西,救不救,全看他當時的心情。除卻心情之外,正道中人,尤其是與闕氏有關的正道人士,在被驅逐進這北境雪谷後,他更是不管當時心境如何,都絕不會救。
所以四境裡也有這樣的說法,闕氏是正道的醫神,而朔夜爵則是魔道的醫鬼。
魔道有一句話總結的好:求朔夜爵救人,不是你能拿出什麼來求他,而是要看他願不願讓你求。
雪穀風大,朔夜爵抬步便走,毫無半點留念。
小花有些著急,她想要向前去攔朔夜爵,卻被越鳴硯攔下了。
越鳴硯耐心道:“師妹你看他的燈,那是幽冥燈,燈上縈著萬毒瘴氣,燈不滅,瘴氣不滅,人遇之神魂不穩,妖魔遇之化骨成血。他提著這東西,所以才能在雪谷裡行動自如。”
小花跟著闕如言那麼久,自然也清楚幽冥燈是什麼樣的毒物。她遲疑了,可又焦急,她說:“可也不能讓他走了!”
闕如言給他們的地址其實挺具體,就算讓朔夜爵這次走了,也未必找不到。但小花說的也沒錯,好不容易剛下來就遇見,沒道理還要重新找的。
秦湛原本是打算讓越鳴硯出手,可對方既然提著幽冥燈這麼危險的東西,顯然就沒有讓徒弟去冒險的道理。
她皺了皺眉,嘀咕道:“麻煩。”
說罷,她並指一劍,剛要驅使燕白飛出,好斷了朔夜爵前行路,未想眠冬的劍氣先了一分。
說是先了一分也並不妥當。
越鳴硯在最早拔劍出鞘的時候,或許就已經算到了朔夜爵會對他們視而不見了。
眠冬出鞘,引雪谷共鳴而動。原本飄於空中的乾冷雪花忽凝成冰,連風都止了。北境裡原本足以遮掩足跡的風雪在此時盡數成了能刺入面板血管之內的冰晶細針,從天到地,從眼前一點至身後萬千。
朔夜爵提著燈,瞧著眼前凝成了尖銳冰刃的散雪,蒼白麵上浮出一抹笑。
他提著燈,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裡倒是半點兒也不像是修真者,盡透著久病的沙啞與氣虛,只是他說話的語調卻又悠然清晰,比一般的修真者倒還要自信張揚,反使人忘卻了他的氣弱,只留下鋒銳勢強之感。
朔夜爵問:“這是求醫?”
秦湛原本也只是打算用燕白的銳氣壓一壓他手裡的那盞幽冥燈,阻了他的前路強留下人再細談。可越鳴硯倒好,直接凝了風雪成刃,將人困在原地進退不得,知道的是求醫,不知道還以為是要威逼脅迫。
不過秦湛倒是挺喜歡這個方式的。
對待有些人的確沒法用守禮的方式,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會受禮。聯想到朔夜爵的行事風格,彬彬有禮大概只會被他丟進雪原上喂狼。
秦湛沒開口,越鳴硯便回答了朔夜爵,他不卑不亢道:“是求醫。前輩因風雪急於回程,我等為了挽留前輩,也只好先止一刻風雪了。”
朔夜爵聽完了越鳴硯的話,總算是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他既開來,越鳴硯便再也沒有凝雪成刃的道理,眠冬收鞘一寸,雪谷裡的空氣也重新流動。
朔夜爵盯住他腰間的劍。
他道:“魔道里沒有這樣的劍,你不是魔道中人。”
越鳴硯沒有否認。
朔夜爵又重新收回了視線要走,他說:“我不救正道之人。”
越鳴硯這次未攔,他卻說:“非魔便是神,非黑即是白嗎?”
朔夜爵腳步頓住,他回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