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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奕微微笑了笑,他慢條斯理說:“我師姐想要知道你們在西南片區的基地,總歸革命軍對於如今的閣下而言,已是無用累贅,為他們承受折磨痛苦,實在是件不值得的事。”
王奕指尖微翻,露出一截態金小刀。
“我真的不想將你的魚鱗一片片剔下來。”
他很溫柔:“所以,和我說說吧。”
聯邦與帝國都藏著很多秘密。
這些秘密宛如沉在平靜水面的巨大怪物,不談原貌,但是其掀起的水花,都足夠其上漂浮的船隻有傾覆危險。
因知其密而願不知。
老一輩留下的古話裡總是有些道理。
至少在王奕真的從艾路的口中撬出了一點隱秘,他倒是希望艾路足夠硬氣,別把這些告訴他了。
當王奕擦乾淨了鱗片上的血漬,走出那扇門。
等候已久的黎裡即刻從倚在牆面上的姿勢站直了身體,她一雙漂亮的、黃玉般的眼睛緊緊盯著他,詢問:“怎麼樣?”
王奕看了她好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
他說:“西南片區的確還有處基地,就在礦場附近的地下。”
黎裡頓時鬆了口氣,有目標事情就好辦了。她正好去通知吳琰他們行動,王奕卻說:“等一等,除了這個,我還有些別的要告訴你。”
黎裡不明所以:“別的?”
王奕定定看著她,回答說:
“是在他精神不穩時洩露出來的,一個名字和一件舊事。”
黎裡好奇:“是什麼?”
王奕歡聲說:“名字是李褚,事件是寧縣恐襲。”
黎裡聞言眼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她問:“李褚是誰,還有寧縣恐襲。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這和艾路有什麼關係。看他的年紀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寧縣空襲那會兒,他應該也還是個孩子——”
當然除了這兩個詞,他還說些別的,足以令王奕將事件串起來的“環扣”。
他走過去替黎裡稍稍撫平了因為她不著邊幅的姿勢而歪曲的領口,與她說:“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我慢慢和你說吧。雖然是我拼湊出的線索,但應該與真相差不離。”
黎裡見王奕少見的表情嚴肅,她收起了玩笑的心情,隨著他的態度一併沉下了心。
黎裡說:“好,我們去找間屋子談。”
韋岫不在,錢朵靈幫黎裡找個適合密談的屋子。
君瑤接受黎裡的命令把守在外,確保不會有其他人闖入。
卡羅爾·庫欣卻不是尋常規矩能夠約束的傢伙。他對能讓皇女安心交付聯邦機甲的、她的帝國未登記機甲兵朋友很好奇。好奇到即便知道皇女說了不想有人來打擾,還是忍不住在屋子的附近晃悠,想要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只是君瑤未免太不合時宜了些。
他明明尚且不算接近,君瑤便已經看了過來。青年金色的瞳孔掃視著他,雖然沒有多說一句話,可其中蘊含的告誡之意已傳達清楚。
卡羅爾不免感到無趣。
君瑤。
與其說他是皇女的護衛,卡羅兒更願意稱他為皇女的影子——與皇女如影隨形,執行命令,從無遲疑。
即便說軍人的使命是服從,他對於皇女也太過服從了些。
就好比如今——卡羅兒不相信君瑤就不在意這外來的傢伙在與皇女說什麼——得了吧,比起他與錢朵靈,君瑤是陪著皇女最久、也是最得她信任的下屬。
皇女無論做什麼事都從未避過他——至少在卡羅爾看來是這樣。然而如今,來個“朋友”,便連君瑤都要守門了。
卡羅爾篤定,君瑤不可能像他表現的這樣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