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單反和行釀,走在田埂的泥土上。所見所聞,不是最繁華的旅遊勝地可比,卻有著難以言喻的真實與夢想。
——就如《九十九之夢》。
這部小說由主人公葉月九十九的十九個夢境組成,似夢卻又真實無比。整部作品籠罩在魔幻的色彩中,卻又讓人不可思議的感觸著腳踏實地。
九十九是造夢者還是遊夢者?這一點在故事的最後似乎已經不重要。人們記住的只有構成整本書的細膩文字——以及文字裡無論如何也掩飾不去的希望與愛。
在當時整個大眾小說流行黑暗奇詭風格的趨勢中,《九十九之夢》無疑是個特例。而森田子易之名,也自此和「治癒」掛上了勾。
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老師平和島則宗寫出的文字永遠是犀利而且充滿著黑暗掙扎的惡意,情節緊迫扣人心懸,是一口氣讀下令人感到窒息的利劍——而作為平和島則宗唯一的弟子,森田易的風格卻與之截然相反,甚至用「兩個極端」來形容這對師徒也毫不為過。
唯一可惜的是,森田易成名已逾三年,她卻從未寫過愛情故事。即使是以「愛」為主打的作者,她的作品裡,也從來沒有大篇幅,真正的出現過愛情。
「森田,在這樣下去,你會失敗。」平和島則宗看著自己的徒弟,淡淡道,「不然你就換一條路。寫不出『愛』的情感小說,早晚會被拋棄。」
「也許你的讀者看不出來,可是阿易,這幾年來,你有再獲過任何獎項嗎?」平和島則宗將一杯茶推給森田易,「評委可不是瞎子。」
同宇佐見秋彥齊名的平和島則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天才,雖說是以寫懸疑驚悚出道,可他的書,無論從純文學角度,還是大眾欣賞角度,都是無可挑剔的佳品。情節、人物、情感——無一不真實細緻的令人戰慄。森田易從自己老師那兒學到了許多……可唯有『愛』,這是無法去學習的。
什麼是愛?森田易當然懂得什麼是愛,可是「懂得」缺乏真實——而森田易,害怕去愛。
不同於相敬如賓的父母。森田易的堂兄嫂卻是十分相愛。可堂兄在她高三那年車禍去世,堂嫂痛不欲生,身體一落千丈,生下小侄女雪路就悵然離世的場景深深的刻在她腦海里,無論如何也抹去不掉。
「愛情」真的是溫暖治癒的東西嗎?它所帶來……真的是幸福而不是痛苦嗎?
森田易之所以無法寫出「愛情」,那是因為在她的心中,「愛情」根本就不意味「治癒」……而是無盡的「悔恨」與「痛苦」。
「與其要讓被留下的人痛苦,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愛。」
「所以抱歉……正因『愛』,我無法『愛』。」
——夢境裡,葉月九十九這麼說。
《淑女的優雅》,第六章
我整個人都趴在阿源的吧檯上,有氣無力的將依然發燙的面孔貼上冰冷的玻璃,這才感覺好了一點。阿源見我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挑眉道:「……所以,你就跑到我這兒來?」
我抱著腦袋一陣頭疼:「我我我,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嗯,你每次遇到沒法處理的事情都是跑路。」阿源端著杯溫牛奶給我,「我已經習慣了。」
「……快別這樣,我都苦惱死了好麼!」
阿源笑著點頭:「啊,我看出來了。」
……糟糕怎麼辦,我好像把手裡的牛奶澆面前這傢伙一臉!
阿源放下了手裡的活,側頭笑著看我:「好吧好吧,讓我來聽聽。平和島妹妹,你為什麼而苦惱?」
我怒目:「這還用問,當然是,當然是——」
阿源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即一針見血道:「可我認識的平和島奚遇上這種情況是一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