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褚在帝國的檔案中,其實是死亡。
他在記錄裡,原本是與王默將軍一同死於……
黎裡忽然頓住。
她想起了王奕說過的話——如果你想要真相,有時候,那些看起來匪夷所思地假設總是必要的。
楚檀作為研究院的院長,驅逐了極可能與實驗相關的韋家,他自然是瞭解實驗內容的。
李褚作為與王默一同執行探索任務的成員,他對實驗一無所知。
楚檀是合作的主導人之一,他與蔚藍海必然有所聯絡,即便交易破裂,能夠掌控星海議會的人,不會在曾插入棋子的土地上,當真再無耳目。
李褚是逃亡者,他四處躲藏,他對蔚藍海是真正的一無所知。
黎裡地心臟都似乎被揪住。
許多混亂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翻攪。
她見到楚檀時,他架在鼻樑上從不離開的眼鏡,吳琰說他是在後來才戴眼鏡的,並且拒絕手術。
能夠為了封存寧縣恐襲真相,不惜殺了王默與韋岫姑姑的楚檀,被他藉手曾向趙真投毒的侍女竟然沒有被滅口、依舊存活者。
被楚檀漠視了的弟弟,與他聖禮據說尤為相似的異母兄弟。
還有一些不經意間的、奇怪的說話方式。
他身上的矛盾,他身上的難以理喻。
君瑤見黎裡說著說著臉色忽變,一時也顧不得尊卑,抬手去試了試黎裡額頭的溫度,建議道:「殿下,或許今日不是商談的好時候。」
黎裡恍然回神。
她看著君瑤。
雖說楚檀並未真心教導過君瑤,可君瑤被楚檀收養這麼多年,他還是有與楚檀相似的地方。就比如,當他們忍不住皺眉時,總是僅有一寸,就像不願讓別人瞧出自己的心思,所以連這麼一點的動作也要控制住深淺。
黎裡:……我不能這麼樣不講證據的胡思亂想。
她強迫自己將先前可怕的猜測塵封,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到底,既然已經確定了寧縣恐襲的真相,拿到了蔚藍海的態度,她回去就已經有砝碼與楚檀重談了。
到這裡足夠了。
她這麼告訴自己。
藍楓看了看黎裡,又看了看君瑤,同君瑤說:「你的主君看起來確實身體不太好,不然你先帶她回去吧。鬥場那些奴隸的事,我原本就已經替你們瞞了一次,王若是問起來,我也沒得選。」
黎裡聞言挑眉,她已經恢復了過來,問藍楓說:「你當然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自己都說君瑤是的同伴了。」黎裡甚至有些無賴道:「所以我原本想要拜託你的就不是這些。,藍楓,我沒點薩默王的把柄是沒法弄回俘虜的,你是水晶之都的老臣了,出點主意吧,我怎麼樣能讓薩默王同意?」
「先說好,我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女,割地這種事我應不來。」
黎裡倒是實話實說,藍楓聽得就只有沉默。
他真是越想越覺得君瑤和自己真是同病相憐的夥伴,他的主君是個間歇性神經病,君瑤的主君看起來像個無賴,他們倆真是在這點上出奇的一致倒黴。
黎裡見藍楓久久不開口,還以為他在找拒絕的理由,當下道:「你如果不幫我,我就把你今天和君瑤說的什麼同伴的話,宣揚給厄斯金聽,哦,不止厄斯金,紅尾我也會讓他們知道的。薩默王再在寵愛你,也得顧忌兩派的怒火對吧?」
她真是無賴到底:「你知道,我是卑鄙的人類。坑害魚類最順手了,你不要逼我做壞事。」
藍楓:「……」
藍楓無話可說!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猛喝了兩口後,看著半點走的意思沒有的黎裡,到底心裡也不認可鬥場的存在,妥協說:「紅尾中也並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