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見過,所以才驚訝。
聖禮是宗室才會有的力量,可帝國送來的名單裡,明明只有黎裡一名宗室。除此之外,宗室的相貌特徵明明是淺褐色的頭髮與淺褐色的瞳孔——淺褐色與金色也相差甚多。
格爾達看著君瑤,著實忍不住好奇。
好在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好奇的好時候,他多看了君瑤兩眼,甚至顧不及去思考黎裡造出來的大道會帶來的影響,頭腦發脹地將黎裡他們,先按事先約好的領向王宮。
黎裡瞥了格爾達一眼,倒也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表情。反正人魚士兵難看的表情她已經爽過了,蔚藍海的韓天是什麼心情她也不太在乎,比起這位明面上擺著的少司祭,她更想知道坐在王座上的那位人魚王是什麼態度。
態金大道太過張揚,人魚王都無需通報,便能知道帝國的皇女做了什麼。
在水晶之都動用「聖禮」,這是多麼失禮的一件事。好戰的人魚恨不能立刻慫恿王撕破協約,直接宰了這大膽的皇女祭旗——好在奧斯瓦爾德除了雙眸外,他們還從「母親」那兒得到了智慧。
一條態金大道,擺明是帝國在炫耀軍備。
如果因為這點小事開戰,還殺了敵人的皇女,在對方同仇敵愾的情況下,人魚堪堪維住的前線很難保住。加上如今最後的銀尾「下落不明」,人魚內部也是內憂外患,驟然開戰,對於好不容易登上王位的紅尾而言,絕不是最佳選擇。
薩默坐在王座上,支著腦袋冷漠旁觀下屬們吵成一團。
黑尾在軍中勢力低迷,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也叫囂著要給對方一點「教訓」。好在老祭司還記得自己心愛的侄子仍在對方手中,壓著黑尾的喧鬧,沒有讓事情超脫掌控。
除了黑尾外,一些彷彿生錯了種族的紅尾也顯得易怒易爆。
薩默一眼瞧過去,覺得自己的部分族人,還真不如站在臺上的,這唯一一條藍尾。
他掃了一眼沉默的下屬,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將軍,開口問:「藍楓,你怎麼看。」
作為水晶殿上唯一的下三尾,名為藍楓的青年略抬眸看了一眼發問王者。他畢恭畢敬地出列,向人魚王行禮後,方才於因人魚王的忽然開口驟然安靜下的殿中說:「陛下,我出生軍伍,看法與其他諸位大人不太一樣。」
薩默微抬手指,以為他直接說。
藍楓見狀,略沉默了一瞬,便也直接道:「敵人送了我們一批軍需,這點小事便讓他們去得意。一條態金大道的路,足夠我們多造一臺輕量機甲了。」
薩默聞言忍不住發笑。
其他人聽到這樣話,自然是不滿的。他們指責藍楓:「所以說你出身地下,眼皮子淺!被人類在王宮前放肆了,你竟只看得到一點態金!藍楓,我看你這輩子也就只配待在前線,我真是不明白陛下為何召你——」
再剩下的話說出來就不合適了。
薩默掃了發言的紅尾一眼,紅尾自然不能拆自己家主的臺,他們閉了嘴,不過黑尾沒有閉嘴的打算。
眼見藍楓要為眾矢之的,薩默抬了抬手,示意這場鬧哄哄的爭論結束。
他也懶得去問黑尾到底想幹嘛,非常乾脆地說:「這樣吧,既然大家都認為帝國辱我太甚,哪位長老願意去將帝國的使團斬於王宮前?」
薩默慢條斯理地敲著扶手說:「我在此允諾,動手殺了帝國皇女的人,我絕不會將它交給帝國,以平息戰亂。」
他說的非常懇切,甚至體貼。
可偏就他說完這句話後,大殿內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再提出要斬殺皇女以震國威。
藍楓冷眼瞧著,他就知道是這樣。
上三尾的貴族,除了薩默外,大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過於優渥的生存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