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鋒利的刀用處是極有限的。君瑤在原著裡護衛楚檀至死的命運,已經說明瞭這一點。
他把自己當成刀,便只有刀碎人亡這一條路去走。
追擊敵人的路上其實並非談心的好時候。
不過黎裡與君瑤單獨相處的時候很少,吳琰與韋岫雖說信任他,可他是楚檀借給她四年的刀這一點,仍是令他們感到防備。有韋岫和吳琰在,許多話,黎裡也不合適與他說。
黎裡心想: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了,也正走在歷經生死的路上,有些話既然開了頭,倒也不必太過在意場合與時機。
「在這一點上,咱們倆都有問題。你太不在乎自己,我有時太在乎自己。」
黎裡隨口道:「不惜命的軍人成不了將軍,做不到共情他人的上位者註定是暴君。」
「總歸咱們還要再待一起三年多,我學學你,你也學學我。」
君瑤這回似乎終於聽見了。
他側首看了黎裡一眼,問:「殿下這次不問我四年後選什麼了嗎?」
黎裡說:「不問了,參加了一次星海議會,我也算是明白了。只要我夠強大,你根本沒有選擇權。」
「只要我想,楚檀會把你送給我。除非你憑藉自己的意志極力抗拒。」
黎裡問了他一句:「你會抗拒嗎?」
君瑤啞然。
黎裡自見到訊號塔區域慘況後便壓沉的心態總算是輕鬆了點,眼看他們離敵人越來越近。黎裡說:「君瑤。」
君瑤應聲。
黎裡淡聲吩咐:「敵人不是集訓時的同學,這幫是貨真價實的暴徒。」
「怎麼快怎麼來,不必留手,不必留情,不必顧忌對方帝國公民的身份。」
君瑤收回視線,他沉穩應答:「是。」
革命軍的車輛開進了臨時關隘。
守著哨塔的民兵瞧見了他們,嘻嘻哈哈地問:「怎麼樣,一切和大將說得一樣嗎?這群士兵是不是一點也沒發現,只能等著你們掃射呢。」
革命軍們其實也被工程兵的臨死反撲傷到了不少,可這話他們顯然不會在同伴面前說。
領頭的一口誇下包圍作戰的勝利,同時不忘從車廂裡提出了程給他們看,說:「我們還帶回了勝利品呢,他說有重大的秘密要告訴艾路。」
民兵聞言從鋼鐵上爬下,好奇看了兩眼程說:「就這麼一個新兵,能有什麼秘密?你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革命軍說:「不會吧,他的夥伴都拼死在保護他呢,我覺得應該是真的。」
民兵說道:「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麼不先問出來啊。萬一是假的呢,總歸人帶著,話問出來了再和大將說,省大將功夫。如果大將覺得不靠譜,人反正也在,還能逼問處決。」
革命軍想想覺得有道理。畢竟艾路人雖然瞧著好說話,但這些日子的相處,是人都能看出這位「大將」討厭麻煩。他把人塞回去,艾路還要自己再問,確實不如他問清楚回稟更得艾路的歡心。
民兵也好奇程的秘密:「不然你們歇一會兒,順便問問他?」
革命軍覺得這主意不錯。反正路途挺長,歇半小時也不是大事。
他們從車上下來,程嗅到了不安的味道,他掙扎道:「不,這個訊息我只能告訴你們的頭領——」
革命軍一巴掌打偏程的腦袋。
他嘲笑道:「得了吧,當誰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一個勁要見艾路,說要加入我們,不都是怕死想要逃命嗎?」
程滿臉通紅。
革命軍湊近他說:「我不是第一次見新兵,知道你們怕什麼。總歸我也沒有拒絕你,你和艾路說和我說區別也不大,你先告訴我,搞不好我還能替你求求情,讓你加入後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