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陳曦都替原主心酸,笑著扯謊道:“當年被牛氏養成了傻子,還以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是真的。等見到顧慎和陳瑜兩個花前月下吟詩作對,我曾經十分嫉妒,所以私底下偷偷認字,你忘了我房中總是放著幾本詩集?”
原主哪裡有那個本事自己認字,只不過是放幾本書吸引顧慎的目光而已。可惜目光沒吸引到,倒是讓陳瑜笑話了好久。
宿雨也想起來了,當時主子曾經數次暗中垂淚,只恨自己不會吟詩作對,後來被打擊習慣了,也沒再提這事。
宿雨後悔問這件事情,趕緊轉移話題到正經事情上:“主子,您寫了這個是有什麼用處?”
她決定了,以後就算不理解主子行為的時候也不能多嘴問,主子當年受了那麼多委屈,她不知道的多著呢。
陳曦大概說了自己寫的故事,細細囑咐宿雨女扮男裝去聯絡花月樓的說書人,將這個故事給他瞧瞧。
“你也別太主動,就端一端落魄讀書人的架子,省得讓他以為是咱們求著他,讓他拿捏住。”
“花月樓不行還有得月樓、風/月樓,妓院不行就去酒樓的,我相信總有人慧眼識珠。哪怕最後沒人喜歡,咱們就給街頭賣唱的一點錢,讓他們大街小巷唱曲。”
宿雨促狹笑道:“放心吧,奴婢一定辦得妥妥當當。”讓寧國公府丟臉,那必須要辦好了。
那說書人本來是看不起書生寫的玩意兒,文鄒鄒的沒什麼勁頭,誰稀罕呀。
但他看了兩頁之後便忍不住狂看,事後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拍了拍宿雨的肩膀:“小秀才您年紀不大,寫得挺帶勁呀。你放心,只要質量不下降,你寫多少本,我買多少本。”
那人還衝著宿雨擠了擠眼睛:“小秀才若是沒了靈感,歡迎你來我們樓裡找個姑娘尋找一下。”
宿雨:“……”主子到底寫了什麼!為什麼說書人笑得那麼猥瑣!
壓下心頭疑惑,宿雨出了花月樓,又去藥店買了主子需要的幾味藥材,正要僱輛馬車往家趕,便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宿雨回頭一看,竟然是寧國公府大廚房的一個婆子,她曾經從這人那裡悄悄買過好多次吃食。
“陳嫂子,您怎麼有空來這裡?”宿雨笑得十分熱情,急步走過去打招呼。
陳嫂子拍了拍大腿:“喲,我就看側面像,沒想到真是你。你們還留在京城呢?住在附近?”
宿雨臉色灰暗,嘆氣道:“這裡寸土寸金,我們哪裡住得起。日子不太好過,我剛剛去當了幾件子衣裳。”
“嫂子也知道我們主子的處境,一百抬嫁妝進門,出來的時候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好在已經穿過的衣服那個女人不稀罕,要不然我們連能當的衣服都沒有。”
宿雨哭著窮,眼裡都快抹淚了。
陳嫂子一開始看宿雨臉色好了許多,還以為她們日子好過了,沒想到竟然淪落到進當鋪的地步。
陳嫂子擠眉弄眼道:“別難過,告訴你個好玩的。知道不,自從大夫人離開,他們大房簡直要鬧瘋了。”
宿雨十分捧場,追問道:“啊,怎麼了呢?”
陳嫂子:“你們剛走第二天,大房就說丟了好多值錢的寶貝,然後就連夜審問所有奴僕,鬧個人仰馬翻。”
“後來那個女人說肯定是大夫人偷偷帶走的,世子爺也有些信了,想要找大夫人興師問罪。不過我們二夫人可是大善人,站出來為大夫人說了句公道話。”
“大夫人離開那一天攏共帶走三個舊箱籠,裡面東西也都展現在眾人眼前過了一遍,能拿走什麼值錢寶貝?”
“三夫人也厚道,也幫著一起擠兌那個女人,世子爺覺得沒臉,當場便訓斥那個女人無理取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