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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用扇子撲打了大夫人一下,“誰稀罕你那點子破銅爛鐵,送我手裡我都嫌棄壓手。”
見老大媳婦突然像是重新活了過來,恢復了年輕時候說說笑笑的模樣,老夫人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老夫人知道寡婦不易,尤其兒媳婦年紀輕輕就守寡,都守成了木頭人,她一直覺得對不住自己的老姐妹。
現在好了,兒媳婦終於活回來了,老夫人覺得自己又多少有點臉和老姐妹敘敘舊了。
可其他人聽了大夫人一席話,心裡都要酸瘋了。
尤其是侯爺和侯夫人兩口子,他們可是一直盯著大房的家產的!
不光大房家產,大嫂的嫁妝光那些古玩字畫便價值連城,更別提其他,他們甚至連將來這些東西的去向都算計好了。
哪些可以成為傳家之寶,哪些給女兒做嫁妝,哪些可以走官場人情,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特麼怎麼突然陳曦就成了大夫人的女兒?將來還要繼承大房的家產?
哪怕陳曦是自己親生女兒,可只要到了她名下,那東西可就再也要不回來了!
侯爺兩口子已經要崩潰了,而穆真真也同樣如此。
憑什麼,憑什麼陳曦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就能有鉅額嫁妝,那些東西明明都是她的,她的!
侯爺自認這些年在官場摸爬滾打很有城府了,可此時卻還是沒有忍住,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嫂,陳曦何時成了你的女兒?她明明是我們二房的女兒才是。”
大夫人笑道:“穆晨曦,這是我女兒的名字。她當年生下來之後體弱多病,被我寄養在她乾爹乾孃家中,這些老夫人都是知道的。”
“至於侯爺的女兒是誰,我可真不清楚。”
侯夫人站了起來急道:“大嫂,這世上可沒有搶人女兒的道理。陳曦是我的女兒,這府裡誰都清楚,你為何要如此欺負人?”
大夫人保持微笑:“你的女兒不是在那邊好好坐著嗎?”大夫人用下巴衝穆珍珍那邊點了一下,“你兒子都說了,只有穆珍珍才是侯府女兒,其他人不配。”
“我女兒當然不配是侯府女兒,我女兒是一品夫人的女兒,僅此而已。”
當初大老爺在內亂中救了今上,卻也丟了性命。為了感激救命之恩,今上封大夫人為一品夫人,還特賜見帝后皆可不跪拜。
所以說這個家裡誰的身份最貴重,還真就是寡居多年的大夫人。
陳曦不忍心孃親獨自作戰,走到大夫人跟前挽住她的胳膊,一臉無辜道:“我是我孃親的女兒,難道這一點我這個當事人還會搞錯?”
陳曦又看向侯夫人:“二嬸,您之前也沒喊我一句女兒,或者讓我叫您一聲娘呀,為何這會突然就開始爭搶了呢?”
“難不成,值得爭搶的不是我,而是其他東西?”
陳曦一臉我不懂我好無辜的表情,可誰不知道,侯爺夫妻二人爭搶的是什麼呢?
不過就是看中了人家大房的家產,天天想著吃絕戶而已!
這一頓晚宴大概也只有陳曦、大夫人和老夫人三人吃得開心,其他人要麼味同嚼蠟,要麼如吞苦藥,各有各的難受。
看了一晚上好戲,也見識了一眾人的嘴臉,陳曦扶著大夫人心滿意足回了她們所居住的竹心院。
啟安侯府早年間打下的老底子尚在,從前邊宴會廳一路往後走,處處燈火輝煌,透著繁華熱鬧。
只是越往後走,越清寂黯淡,等到了竹心院時,只覺得有些淒涼。
大夫人苦笑道:“當年我與你父親佔據侯府除正院外最好的院子,哪怕你父親走了,你祖母也堅持讓我住在那裡。”
“可我一個未亡人心都死了,何必迷戀那些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