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說話,她根本不聽你說什麼,就絮絮叨叨說她自?己的。
從她小時候多?苦,到嫁了人多?不容易,到掉了幾個孩子好不容易活了這個兒子,自?己身體?多?糟糕。
再到十年前大/饑荒的時候她為了孩子多?吃口,自?己三天不吃一口糧食整天吃瓜菜代,餓得?眼珠子發綠,身體?都糠了虛了。
說到現在還是為了孩子她怎麼捨不得?吃,怎麼捨不得?穿,怎麼……
她給?方荻花一種錯覺,好像當孃的吃飽不餓肚子,就是大罪過,該天打雷劈。
她還給?方荻花一種錯覺,好像她那兩隻手停下來,閒著不幹點啥,就要被剁掉一樣。
反正不管幹啥,哪怕一天就在那裡對付那塊抹布,那也?必須得?乾點啥。
方荻花覺得?跟這樣的老婆子當親家,她能氣死,堅決不同意。
但?是小閨女死活要嫁,還說自?己跟許詩華已經睡了懷孕了,一分彩禮不要,自?己屁顛屁顛去許家當媳婦了。
哪怕是自?己親閨女,方荻花也?要捶著胸口罵一句是真賤吶。
為了閨女和陸家的面子,她還得?給?嫁妝,做出是正兒八經兩家聯姻的樣子。
好歹許詩華有點小本事,單說這個人兒也?不是配不上閨女,所以這門親事也?沒成為笑話。
方荻花在那裡氣許母呢,親閨女陸合歡倒是會打圓場。
陸合歡:“娘,要不……你拿點口糧過去?少拿點,小悠飯量小,一頓飯吃兩口就能飽。”
看著向來神采飛揚的閨女這會兒嫁了人在婆婆面前做小伏低的樣子,方荻花真是……這個該死的許詩華怎麼是後?屯的?
他要是遠點,左右見不到面,愛咋過咋過,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還有許家是不給?她吃飽呢?出嫁前還圓乎乎的閨女,這會兒怎麼瘦得?尖下頜都出來了?
這再過幾年,是不是就跟許詩華死的老婆和眼前的許老婆子一樣了?都瘦得?跟紙兒似的,風吹就飄?
原本方荻花沒想要口糧,即便咽不下這口氣要點意思?意思?也?頂多?拿幾個棒子或者弄點玉米粒回去,現在瞅著這樣,她就非得?要玉米麵兒。
你不是愛當驢拉磨麼,那你就一直推好了。
她就舀了一大瓢玉米麵。
許母還心疼得?直抽氣,一個勁兒地哎呀,“親家母手真大,一下子就扌匯一大瓢,真能幹,可別扌匯太?滿,風大再吹飛白瞎了。家裡分點口糧不容易,真不容易,我老婆子平時省吃儉用的,沒吃過一頓飽飯……”
方荻花再不搭理她,沒吃過一頓飽飯不也?沒餓死你?
她端著瓢就回家了,隱約地還能聽見許母在埋怨陸合歡,心疼那一瓢玉米麵兒呢。
陸合歡就說:“娘,你別難受了,大不了我少吃點。”
方荻花不想讓老頭子生氣,所以也?不詳細告訴他,就說自?己舀了棒子麵回來。
陸老爹卻也?能猜到幾分,就岔開話題說點高興的。
“我繼續給?你講《宣言》吧,這文章寫得?可好呢。”他小聲道?:“咱背熟了,以後?就跟背心經、藥經那樣唸叨,指定更有效。”
方荻花:“你慢點,我記性差,記不住。”
陸老爹:“沒事,多?聽幾遍慢慢記。”
過了一會兒。
方荻花嘆了口氣,“我算看明白了,這些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個頂個氣人,還是咱盼盼甜甜好,哄得?我天天樂滋滋的,不生氣。”
陸老爹小聲道?:“老三家的也?好,比閨女貼心。”
方荻花想起在銀行的事兒,笑起來,“還真是,算了,這麼些人咱顧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