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碰上了遼星餘。那些人是他師父捨命救回來的,雖然這幾年遼星餘沒有能力改變西區的制度,但事情撞在他槍口上,他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揭過。”
金烏:“金烏有一事不解。”
李迎:“嗯?”
金烏:“您對遼星餘似乎有很深的信任。‘溫室派’目前才是主流,生活在溫室中的人首先想要的自保,是資源富足,這無可厚非。秦遠隊長犧牲的三年裡,遼星餘對西區不聞不問,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溫室派’,享受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這像是一個智慧系統會問出的問題,就算他再怎麼智慧,所有的事情在他那裡只有邏輯、演算法和機率。秦遠犧牲的這三年裡,遼星餘沒有再提出過秦遠生前致力的“舊人類收容計劃”,也從來沒有去看過那些西區的人,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是一個‘溫室派’了。
並且,成為‘溫室派’對他來說是最優解,他完全可以跟著費連的腳步,安心地享受他武裝三隊隊長的豐盛物資和特殊待遇。
沒由來的,李迎想到了那隻黑色斑點的雪豹。
李迎覺得那隻雪豹跟遼星餘相像,並不只是因為那是他的精神體,更是因為他從遼星餘的臉上看見過那隻雪豹的表情。因為長時間沒有精神梳理而雜亂的背毛,好似被人拋棄一樣委屈但倔強的眼神,卻乖乖地伏在自己腳邊,尋求最後一點安慰。
秦遠葬禮的時候,跪在秦遠墓前的遼星餘就是那樣的表情。
那時候李迎看著他,心裡是說不清的情緒。這個二十歲的男孩失去了他如同父親一般的長輩,他理應是極其傷心的,也確實,他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李迎能看出來他的後槽牙死死咬著,不甘又悲慟,但他跪著的背多麼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