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
為什麼?
溫室二十五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今天到底是為什麼?哨兵比起嚮導有更加強健的身體素質,是戰場上的王牌,可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脆弱的精神力和意志力。
絕望在戰場上蔓延。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剛剛大家都還在興高采烈地看著擂臺上的比賽,拍手叫好的,暗暗下注的。好像一秒鐘都不到,那狂歡就像泡影一樣地碎開,“砰”一下子,從天堂墜進了煉獄。
獸潮還在推進,哨兵們只覺得絕望,不可能,他們是不可能從這獸潮裡活下來的。男孩女孩的尖叫和哭泣就像是導火索,壓得哨兵們只想逃。
可突然,不知是誰一聲大吼:“三隊,是三隊來了!”
皮卡車疾馳而來,一個漂亮的剎車甩尾停在獸潮前方。一句廢話都沒有,三隊五個人利落開門下車,肩膀上個個扛著機槍,直接向獸潮開始掃射!
“遼……遼隊!”方才的哨兵哭著叫出遼星餘的名字。
但遼星餘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反而是賀英卓。賀英卓蹲下身來,伸手蓋在哨兵額前,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我幫你。”賀英卓此刻嘴角帶著血跡,右邊的臉高高腫起,滑稽醜陋無比。
就在剛剛,這個哨兵因為賀英卓的落敗而高聲喝彩。
“我……我們沒希望了,我們……”他低低哭泣,搖頭。
廣播裡,郎因的聲音還在繼續,那首小詩在炮火裡被不斷朗誦。狂風啊,狂風啊!獸潮裹挾著狂風而來;罌粟花是開在眼眶的淚珠,被變異獸撕裂了胸口的女人正哭泣著抱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雙目空空,唱響死亡的高歌吧!哨兵們嘶吼,機槍裡不間斷的子彈打進那厚厚的皮毛裡,分不清是誰的血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