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武裝隊的哨兵嚮導們也詫異地投來目光。
“迎神!”賀英卓脫口而出兩個字,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好又默默退回去,安靜地聽著李迎吩咐。
“多的話我不想再說了,這幾天我說的話夠多了。在你們走之前我只說一句,不僅僅對你們幾個說,也對所有人說。今天的事情,每個士兵,都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們。負傷哨兵二十二人,犧牲哨兵一人。如果沒有你們,我可以保證他們沒有一個人受傷解決掉這幾隻雪猿。
“可他們仍然處在深深的自責,因為在他們心裡保護你們是最重要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同樣,在你們心裡,也理所應當是被保護的一方。我想說的就一句,沒有誰能保護誰。”
李迎說完,轉頭吩咐遼星餘:“派一個武裝隊護送他們回溫室,給他們兩輛車,隨時保持聯絡。”
遼星餘一句廢話也沒有:“是。”
一場鬧劇就這麼風平浪靜,李迎說的話無疑讓陷入低迷的哨兵們重新振奮了起來。當然,軍人保護平民群眾確實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現在的情況是什麼?人類這個群體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每個人的生命價值是對等的,沒有人需要為了別人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軍人的本能尚且殘留在哨兵、嚮導們的體內,他們拼盡一切,仍然覺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被保護的人卻絲毫沒有心存感激,這多麼讓人心寒。
宗顏和夏無一起,把所有遇難者和犧牲者的衣物湊成了一堆,在山丘外草草堆了一個衣冠冢。面對死亡這件事,他倆這幾年已經見過了太多,看著面前這個潦草簡陋的雪堆,心裡又是麻木又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