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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怕是 撒謊
宗顏一路上都罵罵咧咧的,他不像遼星餘那樣心裡憋得住事,剛剛要不是遼星餘攔著他,他非把二隊那孫子胖揍一頓。
“單弘濟真不是東西,跑你面前陰陽怪氣什麼?
“三隊的武裝權還在,用得著他過來耀武揚威?他哪根蔥哪根蒜啊,是實訓成績比你高還是這幾年任務量比你大。
“統帥發展二隊當親信是為了什麼他心裡不知道嗎,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宗顏舊世界的書讀得不多,但舊世界那些罵人的話他從那群老兵身上學了個遍。
遼星餘聽著,沒往心裡去。
武裝隊之間的矛盾又不是第一天,老一隊的隊長秦遠犧牲之後,老一隊那些人的心散了,現在的一隊差不多就是在混日子;四隊五隊一直都沒什麼太突出的表現,他們是後來補充武裝力量的時候臨時選上來的,恐怕是想著混個武裝隊的待遇也挺好,正事做得不多。
以前三隊一直都是武裝隊的中心力量,後來哨兵塔的統帥著手培養二隊,二隊這才像樣起來,到了能跑來遼星餘面前陰陽怪氣的地步。
宗顏看他不說話,心裡也有些彆扭,半天問他:“隊長,咱們不會將來有一天……真的被剝奪武裝權吧?”
遼星餘斜他一眼:“不可能,武裝權的問題不是哨兵塔一方說了算的,需要中心塔和嚮導塔同時決策。”
宗顏“嘖”一聲:“這我當然知道,但這幾年費連的心思很明顯,他想在溫室建立政權,建立政權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剷除異己嗎?我覺得你得多想一點,嚮導塔的統帥五十多歲了,中心塔沒有自己的兵權,費連要是真的想怎麼樣,沒人能攔。”
“……我們的同胞曾經想要和地球和諧相處過,結果是什麼我們心知肚明。‘家園派’以為懺悔可以改變現狀,在我看來這是多麼可笑!他們難道靠跪在地上向黑暗乞求光明,向肆虐在外的變異物種求饒嗎?
“‘溫室派’不是冷血的動物!我們並不拒絕舊人類的收容計劃,只是這一切需要更嚴格的制度!看啊,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這是新人類為自己打造的避難所、伊甸園,靠‘愛’這個虛無縹緲的詞語是沒辦法給溫控燈充滿能源的,也沒有辦法培育果樹和動物,需要的是制度!是服從!”
兩人走過訓練場外的宣傳欄,宣傳欄上方的喇叭正在播報哨兵塔統帥——費連昨天的講話,這篇講話陳詞慷慨,贏得掌聲一片。
遼星餘面無表情地路過, 將那喇叭裡經久不息的掌聲甩在身後。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趴在射擊室外用手掌拍了拍玻璃門。遼星餘聽不見聲音,餘光能看見拍窗的人是個女生,她腦袋後面翹出來的小辮子正好在遼星餘的視野範圍內,隨著動作遺一顫一顫的,顯得活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