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麥關了。」梁奕生說。
「啊?」許沿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的跟拍pd ,按理說他倆爬上屋頂跟拍pd跟著上來,但屋頂顯然沒法承受四個人的重量,所以他們正在想辦法把一臺攝像機架在屋頂上,機位還沒設定好。
許沿伸手把領口的麥關了。
梁奕生也不理睬鏡頭,根本沒人拍他就開始幹活,電鑽機的電線長長垂著,他甩了一下,讓許沿往那邊去,別被線絆到。拎著電鑽機的那隻手小臂肌肉起伏,一陣噪音後一根螺絲釘釘了進去。
「表演老師是卓陸給你找的?」
許沿手裡攥著一把螺絲釘,遞給梁奕生一根,沒問梁奕生怎麼知道他在學表演,又怎麼知道表演老師就是卓陸的老師,低聲回答:「嗯。」
「跟他很熟?」
「沒有很熟。」
梁奕生始終沒看他,在許沿回答完之後又按了開關鑽進去第二根,「嗡」一陣噪音。
「我記得你說過,合同期間你不會跟其他人發展關係。」他說。
許沿沉默地遞給他下一根釘子,梁奕生沒伸手接,而是看著許沿的臉,「我空降過來打擾你嗎?」
「什麼?」許沿沒聽明白。
「如果你想跟卓陸在一起,或者別人,那個郭何偉,可以直接告訴我。但郭何偉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別上他的當。」梁奕生說。
「您是為了什麼跟我說這些?」烈日下許沿直直對上他的視線,「是因為我跟您分手後再跟郭何偉在一起您覺得丟人嗎?」
梁奕生不說話。
他們身後跟拍pd已經架好攝像機,跟他倆打了個招呼,讓他倆注意點別撞到機器。
但沒人理睬跟拍pd。
炎炎烈日,許沿問,「那您今天又是為什麼來呢?只是為了警告我這些嗎?」
————
快要跨年了!
第37章 「您」
如果許沿膽子再大點,他或許會這麼問,「梁奕生,你問我這些,按照你的標準來看,是不是也算越界了?」這話在他腦子裡一轉,沒敢問出口,一怕梁奕生生氣,二怕他生氣後不跟自己說真心話。
這麼一想許沿又覺得自己原來這麼記仇,不是多大的事,竟然到現在都還記得。梁奕生每次叫他傷心他都能記得,就好像是種自我麻痺的手段,用這點傷心跟見他每一面產生的心動博弈,恨不能趕緊分出來個高下。
跳出自我麻痺,其實梁奕生對他已經足夠好。
對吧?滿娛樂圈找不到第二個這麼給對方資源的人,把他辛辛苦苦抬上咖位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就為了有一天自己用這種語氣質問他嗎。許沿抿唇,默默又伸出手去,把掌心裡的釘子再次遞給他。
許沿是自卑的,面對梁奕生很少有人會不自卑。但他也明白今天的一切,就算自己某一天能夠坐穩「新人演員許沿」那也是梁奕生給他的機會,他對上樑奕生就是要低他一等的。
他的問題聽著像發脾氣的質問,引得梁奕生看他好幾眼。
梁奕生看著不像生氣的模樣,沉默著拿走許沿手心裡的螺絲釘,低頭釘了好幾塊木頭。跟拍pd爬了梯子上來露出個腦袋,扒著屋簷叫兩個人,「兩位老師,麥檢查一下,沒收著聲音。」
許沿應了好,又說抱歉。跟拍pd轉頭看導演組那邊,那邊打了個「ok」的手勢,他讓兩人注意安全就下去了。
剛剛的話題就這麼結束了,沒人再提起。
中午在木屋裡做飯,侯凱安掌勺,柳嘉怡打打下手。
卓陸去外面抬水進來,留下樑奕生跟許沿沒事做。柳嘉怡的草蓆上一期就編了個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收了尾。一人多高一米五的寬度,一整片都是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