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管事的看得很嚴,除非主人有召喚,個個必須呆在廚房的院子裡,不經過請示隨便行動一步亂說一句話都不成。
那天她跟孫秀財他們表面家去,她卻說服秀財掩護她,從南門出去,又悄悄地從東門進來。她斷定韓知魚他們有事兒瞞著她,她甚至不知道謝重陽怎麼樣,好不好。
結果來了第一天,就聽人說謝先生是陳家上賓,讓她們拿出渾身解數來做好吃的。這一下又怕她氣得夠嗆,他明明沒被人抓起來,也行動自由,還是什麼上賓,知道她來怎麼就不能去說一聲?
她一生氣,就做了兩道冬筍給他,免得他腎虛,使勁補補。
回頭心裡又忐忑,總想出去看看他,問問到底什麼情況,結果又被陳小姐叫了去。那陳小姐可真是名門閨秀,那氣派衣著,特別是那堪稱完美的臉蛋,連喜妹這個女人都看得移不開眼睛。
他竟然是留戀這裡,連寫信的時間都沒麼?
她越想越氣,都想衝過去質問他,又被一種莫名的感覺壓下去。陳小姐的丫頭來吩咐她給燉蟲草湯的時候,她便自作主張,做了鯽魚豆腐湯。她想試探試探他,結果過了些時候果真聽一個老媽子對人大呼小叫,她探頭看了看,雖然沒看見人,可那背影分明就是他。
想是他吃了自己的湯,記得那味道,要來證實一下。
過了幾夜,她差不多熟悉了院子裡巡夜的家丁,又假意說給院裡送銀耳紅棗湯過去,騙開廚房的管事。因她一來就比較得主人喜歡,每頓都要她做飯,每天讓她給做糖水甜品,管事也習慣了。雖然陳小姐的丫頭沒親自過來,但是想也沒大礙,就讓喜妹去了。
喜妹端著湯出了廚房小院,便一路直奔陳琦的院子去,路上遇到巡夜的家丁還笑著打了招呼,從兜裡掏了一大把爐火裡煨熟的松子榛子等零嘴兒給他們。
誰知道她端著湯進了院,守門上夜的小廝卻說謝重陽被小姐叫去下棋了。喜妹心裡暗罵,下棋下什麼破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雖然現在也就是差不多七八點鐘,可大冬天的,要不要這麼近乎?她氣得有點昏了頭,端著那碗湯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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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陳琦從後院溜出來恰好撞見,見喜妹端著湯,笑道:“正好,送進來給我喝。”
喜妹只好端進去,幫他盛了,然後打量他的房間,標準的富貴溫柔鄉,不知道謝重陽房間是不是也越來越沒譜了。
心裡泛起酸水,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大聲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