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真是妙手,妹子真是自嘆弗如。”
喜妹呷了一口謝婆子著小夥計送來的甜湯,淡淡道:“說起來雖然我們染了這麼一批東西,可並未上櫃呢,劉姑娘倒是訊息靈通呢。”
劉妍玉笑了笑,“那日韓家請客,三哥去了的,碰見了說起來的。”
喜妹笑容不減,心下卻冷哼一聲,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又說了幾句,劉妍玉終於吐露了真正來意,“嫂子手藝如此美輪美奐,難道只想與一家合作?以嫂子的手藝三哥的才智,只怕以後天朝之內,當數謝家了。做生意自然是開枝散葉的好,韓家四少爺為人誠摯,在生意場上素有聲譽,鋪子在四川等地遍地開花。他像是有意要與嫂子合作呢。”
喜妹垂下眼撥弄左手無名指上的嵌寶銀戒子,笑了笑,慢慢道:“我們如今與韓家李家周家合作,生意伊始,也沒那麼大的野心。四少若是有意,自然可以合作。讓韓掌櫃多加貨單就是,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
劉妍玉笑道:“嫂子沒有理解我的話呢,四少的意思是他跟嫂子合作,單往川都的貨,並不走韓家呢。”
喜妹起眼看她,沉吟不語,隨即笑道:“有一樣劉姑娘可能不清楚,我們小染坊去往韓家的貨,都是記在七少爺名下的,任何一單都無例外。”
劉妍玉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笑著說自己竟然不知。
喜妹站起身,一手扶腰,笑道:“劉姑娘若是還有什麼生意,儘管跟七少爺和韓掌櫃談,價錢一切都好商量。坐了這一會兒,我倒是腰痠得厲害。”
劉妍玉忙道:“那我陪嫂子進屋休息吧。”
喜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喚小夥計來,“去告訴孫掌櫃,來領著劉大師傅四處走走,看看我們的貨品,把我們的新貨都拿出來給她瞧,不許半點藏私。”既然她想看就讓她看個夠,反正又不是什麼武功秘籍還怕人看了去。
小夥計領命去了,片刻孫秀財進來請劉妍玉過去。待他們一走,謝重陽進來陪喜妹回屋。
喜妹抓著謝重陽的胳膊,慢慢地走,“小九哥,韓四少是怎麼一個人?”
謝重陽便將自己聽來的看來的告訴她。喜妹想了想,問道:“你去韓家做客,他們問起我們的新貨?像肚兜什麼的。”
謝重陽點點頭,“雖然我急著回來,可並不好脫身。他們手裡有那批貨,問了我一點事情,我都推脫剛回來不清楚。”說起來他當時心裡十分不爽,因喜妹那批貨並未上櫃,卻不知怎的在四少手裡,他不想幹涉喜妹的生意,尋思可能是送給各客商做樣子也不一定,是以沒問。
喜妹一聽卻有點吃驚,立刻細細地問了,聽完之後,眉頭緊蹙。
謝重陽問道:“喜妹,哪裡不妥?”
喜妹道:“只怕我猜的不對。我們去找周管家聊聊吧。”這批貨她只給過周家,而周管家一直強調自己和韓家等人並無生意來往,那麼這批貨樣怎麼就到了韓家四少手裡?
他們與周管家一說,他立刻明白,向喜妹道了歉,說過幾日給個明確答覆,又寫了信著人送去省府公子親信之人手裡,請他們幫忙查辦。
沒幾日便有了訊息,據說是韓四少與省府周家一間大鋪子的二掌櫃是至交,那批貨是他流失出去的。因是周大公子的貨櫃,周管家便寫信給自己公子知道,請他們處置。沒幾日那邊發信給了周管家,讓他轉告喜妹,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相干人等也受到相應處置。
喜妹沒想到周家對這麼一件小事會如此慎重,對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合夥人也這般鄭重其事,心裡很是震撼。她跟謝重陽等人商量了一下,便將高檔小件成品貨的銷售權全部放給周家,他們只要分成便好,中低檔暢銷於鄉野間的,他們自己經營。
周管家沒想到她如此大方,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