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
三輛小汽車先後駛入了任家鎮中。
“怎麼回事,任家鎮為何會突然死了這麼多人?”
看著家家戶戶白綾飄飛,一口口棺材擺在正堂之中,沐婉慈眉頭微皺。
老夫人在一旁探出頭,古怪的說道:“會不會是別的縣搞偷襲,打到任家鎮來了?”
這個年頭,一旦打起仗來,屠殺是很常見之事。
越是混亂的年代,百姓越是遭殃。
“不可能。”
沐婉慈說道:“任家鎮距離我們平安縣並不是太遠,而且位於平安縣、陽縣的中間,就算是真有人敢搞偷襲,也不會打到這裡來。”
自己的丈夫好歹是個軍閥頭子,對於目前手底下的地盤以及地理位置,沐婉慈還是清楚的。
“難不成是土匪?!”
沐婉慈仍舊搖頭。
“劉猛好歹是書豪手下的副官,而且還帶了三十名士兵前來,加上任家鎮本身的保安衛,至少也有五十人,難不成連個土匪也攔不住?”
“那不然還能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滿街的棺材,奇怪的嘟囔道:
“總不可能是鬧鬼吧?”
三輛車行駛在任家鎮上,格外顯眼。
當沐婉慈抬起頭,目光朝停放棺材的屋內看去,卻正好與一跪坐在堂前的男子對視。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雙眼中滿是血絲不說,眼眶更是深深凹陷,如同死魚一般。
而雙目之下,還掛著兩行血淚,他的嘴唇泛黑,面頰的肉瘦削,好似被割掉了一大塊似的。
沐婉慈只覺汗毛一陣發顫,一股冷汗瞬間襲上後背。
還真有可能是鬧鬼了!!
而身後的隨行計程車兵亦是感覺十分古怪,明明剛才還有些發熱的身軀,當走進任家鎮後,卻感覺渾身有些發冷,好似空氣的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
“奇怪,這裡也太詭異了吧,為什麼幾乎挨家挨戶都在辦喪事?”
為首計程車兵下意識緊了緊胳膊。
“總不可能是鬧了瘟疫吧?”
“呸呸呸,大晚上的別在那兒瞎說。”
與他同排的另一名士兵趕緊呸了兩聲,表情很是嫌棄。
“老子寧願遇到鬼也不想遇到瘟疫,遇到鬼好歹還知道是個什麼,遇到瘟疫的話,咱們這群人多半全都得栽在這兒。”
“好了,你們幾個別在那兒瞎討論了。”
轎車旁,一名隨行計程車兵推到眾士兵身旁,低聲說道:“大家得加快速度了,夫人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我們不就是來任家鎮找少帥的嗎?”
為首士兵疑惑地道:“這天都黑了,我們難道不是該先找到少帥嗎?”
隨行士兵目光冷冷一瞥。
“夫人的話就是命令,少說話多做事,我沒教過你們嗎?趕緊跟緊了!”
上百名士兵跟在小轎車後面,快速穿行。
然而沒走多久,別說車裡的兩位夫人了,就連身後計程車兵一個個也覺察到了異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覺有好多雙眼睛在看著我們?”
許多士兵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些坐在屋中的人都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都站了起來。
沐婉慈也是面色愈發凝重,“阿貴,你不是記得到任府的路嗎?
還沒到嗎?”
跟在車旁的阿貴聲音有些慌亂道:“就在前面不遠處了夫人,馬上就到。”
說話的阿貴,正是不久前被林陽派去送信的一名士兵,因為來過任家鎮,所以知道任府和去義莊的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