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這麼死,被抱上車都不知道。接過保溫杯擰開聞到香甜的氣息,她喝了一口發現是燕窩,溫熱的燕窩甜的恰到好處,一路滾進了胃裡,空虛的胃多了溫度,說道,“謝謝。”
“失眠了?”林立取了一瓶常溫礦泉水擰開遞給徐枳,若有所思,“怎麼會失眠?”
“老毛病。”徐枳輕描淡寫的把問題帶了過去,不知道林立知道多少,反正她不想跟林立討論這個問題。
“你才多大就老毛病?”林立失笑,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帶你去吃飯吧,想吃什麼?扉哥給你請假了,說你今天去複查,吃完飯我送你去醫院。”
“都可以,我不挑食,謝謝。”徐枳喝完了溫熱的燕窩,擰上蓋子,嗓子舒服了很多,胃裡也舒服了,接過礦泉水瓶,“扉哥回去了嗎?”
“他今天有課。”林立審視著徐枳,說道,“那我去前面開車,餐廳我來安排,你有什麼需要補充叫我。”
“謝謝。”
林立要出車廂,又停住動作,轉頭面對徐枳,躊躇片刻才說道,“扉哥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跟女孩接觸的經驗。可能做事說話比較直,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說,可以告訴我。”
林立比齊扉直多了。
“其實沒關係,扉哥那個人吧,別看他總板著臉,脾氣很不好的樣子。其實他性格挺好,很有修養,素質也高。絕不會拿權勢壓人,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也不會逼你怎麼樣。沒關係,壓力不用那麼大。我的藝人,不需要出賣任何東西去換取前程,做好你自己就好。”
這都哪跟哪?林立拿的是什麼劇本?
徐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沒辦法解釋。攥著礦泉水瓶,指尖抵著礦泉水瓶蓋上的紋路。
她失眠不是怕齊扉拿權勢壓她,齊扉真要拿權勢壓她,她還用愁嗎?徐枳根本不怕被人威脅。
威脅算什麼?
“好好比賽,別因為這個影響你的發揮,事業為重。”林立重事業,對愛情沒有多大興趣,齊扉不談戀愛最好,徐枳也是。
藝人戀情麻煩,分分合合事情那麼多,他不想增加工作量。兩個都是他的藝人,戀愛了,他可能再也睡不好一個安穩覺。
關於齊扉,林立總覺得齊扉現在是一時上頭,過了這個勁兒,也許他就放下了。
沒有什麼東西過不去,沒有什麼東西能永垂不朽。
特別感情,那麼脆弱,碰一下就碎了,更不能長久。
徐枳在外面吃完飯,又去醫院複查了腳,刻意的在酒店住了一夜。
鋼琴戛然而止, 琴房靜了下來,徐枳放下簡譜看過去,說道, “您——”
“在躲我?”齊扉一根手指落在琴鍵上,彈出一個音, 他抬眼掠過徐枳, 唇角揚起弧度,又把目光垂下去, 低沉的嗓音在一下一下的鋼琴音裡顯得有幾分寂靜,“很不自在嗎?不自在我可以退出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