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在襯衣下隱隱可見,他閒散的靠坐著,身高腿長,長腿微微敞開。垂下纖長的睫毛,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
旁邊的化妝師端詳著想給他補一筆,左右看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扉哥,給您戴這款怎麼樣?今天這四支都要拍。”工作人員把要拍的樣品送了過來,選了一支銀色手錶,小聲詢問。
“可以。”齊扉換了一隻手接電話,把右手遞給了工作人員。
他的腕骨清冷線條漂亮,肌膚是冷白色調,手背上隱隱可見淡青色血管。彈琴的手指修長乾淨,骨關節清晰。工作人員把銀色手錶戴到他的手腕上,瞬間手錶有了質感,貴不可攀。
齊扉長了一雙很貴的手。
齊扉忽然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筆挺凜然,他整了下表帶,晃了晃手機示意他要出去接個電話。
他的瞳仁很黑,是很深的鳳眼,睫毛長而密,看人時專注認真。
離他最近的工作人員呼吸都屏住了,在凌亂中匆忙點頭。
齊扉邁開長腿大步朝出口走去,抬手一整襯衣,垂下眼道,“如果你見過她彈琴,說不出江郎才盡這四個字。她不是江郎,她是徐枳。”
——————
徐枳打車到家已經五點半了,太陽西沉,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輝光中。徐枳推門進去那瞬間被一室狼藉給逼退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
一樓地面上有著殘留的積水,樹葉混著垃圾還有蟲子的屍體。紅木傢俱已經全部報廢,靠窗的老鋼琴上一顆種子生出了新芽,探頭探腦的露出了嫩綠色的葉片。
如果外婆活著,一定會跳起來拿戒尺打她。
黴斑順著地板爬上了傢俱,空氣中瀰漫著黴味。地面上汙水裡泡著被風颳進來的樹葉子,倒映著下午的光輝,竟有種藝術美。
徐枳避開地上的髒汙,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窗戶大開,牆壁被大自然做了畫。
髒汙的窗簾在風的作用下,帶著雨水和吹進來的灰塵把走廊白色的牆壁刷成了褐色。
徐枳毫不懷疑,她再晚回來一會兒,她的家都被大自然佔領了。
徐枳頭疼欲裂,把窗戶全部關上,回到房間把自己扔到床上。只有臥室是乾淨的,臥室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收拾好的行李箱,徐枳走過去一腳踢開行李箱,扶著腰把自己放到了床上。
抬手蓋到眼睛上。
行李箱是早就準備好的,畢業典禮那天不單單是畢業典禮,她還準備好了一箱子未來。
她計劃結束後搬到路明那裡,可能年底會結婚。
她特別怕獨處,她特別想有個家。外婆去世後她休學在空曠的房子裡住了一年,那一年讓她對一個人住有著深入骨髓的恐懼,後來她重返校園就堅決住宿舍,不管那些人說話有多難聽,對她的意見有多少。她都沒有搬離宿舍,有人說話,她不會害怕。
跟路明談戀愛,她提過同居,但路明拒絕了,他說等徐枳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