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沉眸光深邃起來,眯起眼睛打量南宮陌,並不想說話,他知道南宮陌是陌南落的時候就夠驚訝了,南宮陌曾經三翻四次提醒他道上的事情不要被上官夙凌知道,可最後他自己也是在道上『插』了一腳,雖然比他伊沉光明磊落,可也不見得真的雙手不沾血腥。
南宮陌抬頭,目光認真深邃不甘示弱的看著伊沉,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清冷,對視半晌,南宮陌先移開視線,轉頭看著右弼問道:“嚴淑和她的人怎麼樣了?”
又比如實回答:“餓了好幾天了,就算想弄點什麼動靜子武力值也是大打折扣。”
“伊雅西和傅雅呢?”南宮陌又問。
“在楓竹苑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放出訊息去,就說她們三個人在我手裡。至於嚴敏,留給宮少寒收拾。”
“是,老大,我馬上去。”
右弼轉身離開,伊沉直起身子,走到南宮陌床尾的位置,看著南宮陌打了一聲招呼:“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不等南宮陌答話,伊沉已經大步離開病房,承原緊隨其後跟著出去了,司韶若有所思望著緊閉的房門意味不明的問了南宮陌一句:“伊覺的兩儀四象也不是池中物,怎麼能讓伊覺被童佳倩給謀殺了?”
“不稀奇,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童佳倩要的不過是錢而已,誰能給她花不完的錢,她就能替誰賣命。”南宮陌譏誚。
“大哥,我聽伊三的人說,從那個人手裡套出話來了,伊唇她......。”司韶沒說完的話南宮陌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司韶一眼便低頭,不吭聲,司韶瞥見南宮陌陰鬱的側臉,又繼續道:“白墨現在和左輔在一起,白墨也說他看著伊唇被丟進海里了。”
“死了?”南宮陌輕聲問,又像是說的陳述句,司韶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誰知道南宮陌直接躺下來閉上了眼睛,明顯不願意繼續說這個事情。
其實南宮陌並沒有睡,司韶知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南宮陌談論伊唇這一次是真的被殺害了的事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南宮陌,索『性』直接離開了病房。
司韶走後,南宮陌睜開眼睛,腦子裡想的是那天嚴淑跟他說的話,他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嚴正不留著伊唇的命等著用來威脅他南宮陌,難道是怕他不妥協嗎?不,如果嚴正用伊唇的安危威脅南宮陌,南宮陌一定會妥協,甚至不惜雙手奉上嚴正索要的一切,包括伊氏,包括南氏,包括nmz,包括他自己的命。
可是嚴正為什麼沒有留下伊唇的命呢?
南宮陌又想到留在祁龍蒼伊唇房間裡面的那個dv,中間很長的空白之後還有伊唇留下的另外的話,伊唇說:“南宮陌,我不會死的,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為什麼還是沒回來呢?
嚴淑說伊唇肚子已經有了他南宮陌的骨肉,兩個鮮活的小生命,他都還沒有見到他們是什麼樣子,就已經失去了當一個父親的機會,他還沒有看見兩個小生命一天天長大,就已經和他們天人永隔了。
他南宮陌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一場空,贏了名聲和利益,丟了這輩子唯一的硃砂。
她伊唇千算萬算,還是丟了命,贏了所有人的羞愧難當,丟了本該一起老去的伴。
他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南宮陌以為,前十三年的錯過,是老天爺給的枷鎖,掙脫了,逃開了,那麼等著他們的便是漫漫時光長河裡的歲月靜好,花前月下。誰知道,那是老天爺給的警示,他南宮陌無能為力的時候護不了伊唇,他有錢有權有勢的時候,依舊護不了伊唇,伊唇是他的劫,而他是伊唇的孽。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南宮陌喉嚨湧動,似乎看見了伊唇的臉湊在他面前,嬉笑著和他說:“南宮陌,我們結婚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