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寧透過後視鏡看著南宮陌嘴角的愉悅,心裡思量南宮陌這是疑問句還是話裡有話呢。
南宮陌還在思量普寧的話,這麼長時間來都沒人在他耳邊提起伊唇這個人了,本以為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用工作把時間填滿,沒想到旁人輕輕一提,他還是能記起伊唇的音容相貌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心裡微微一疼,有些空『穴』來風和莫名其妙。
普寧將南宮陌送到了南宮老宅,便開車離開。南宮陌同門口的保安打了招呼徑自走進去,屋裡快要晚飯時分卻是不見人,廚房也是靜悄悄的。南宮陌站在客廳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聽見二樓傳來響動,抬眼便看見南宮洵從二樓下來,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惆悵。
“爺爺。”南宮陌疲倦的喊了一聲,等著南宮洵走下來,又隨著他坐到沙發上。
南宮陌微微咳了一聲,南宮陌見狀關切的問了一句:“最近天氣變化大,爺爺應該多注意身體才是。”
南宮洵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右手圈起拳頭放在唇邊又隱忍的咳了幾聲,道:“不過是小感冒而已,不礙事。你今天......咳......有沒有去看你南叔叔?”
“去過了。”
“他怎麼說?”
“讓我做壁上觀。”南宮陌如實回答。
南宮洵臉『色』深了幾分,點了點頭,瞭然道:“這麼多年他和菁然也是矛盾誤會漸深,說到底還是我沒做到答應南老哥的事情。”
“南爺爺走了四十多年了,爺爺您也別太自責。您已經做好了一個長輩該做的事情,南家的事情您始終是個外人,南叔叔這麼做自有他自己的考慮。”
“自從顧欣嫁給他,他就沒有開心過,如今也算是為自己活了一回。這次匿名舉報的人,查到是誰了嗎?”
南宮陌輕笑一聲,道:“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次,南叔叔是下定決心斷了自己的後路了。他說,等南昱回來,他們一家人就過來吃飯。”
南宮洵嘆了口氣,衝南宮陌勸慰道:“南家的事,你南叔叔心裡有數,咱們就別『插』手了。倒是你,好好調整一下自己。這人死不能復生,人還是要往前看,日子還是要過。沛兒這些天也是悶悶不樂的,你媽帶她去醫院了,初步鑑定是患了自閉症,伊家丫頭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
南宮陌蹙眉,南宮沛兒患了自閉症?先前南宮沛兒回來的時候成天都是木訥無神,渾渾噩噩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唯獨對伊唇和宮沫的事情還能有一點反應。加上遇上被蠱咒纏身差點掐死自己,又知道了伊唇為了她去江北的事情,心裡抑鬱成疾,自閉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只是他們之前都誤以為是南宮沛兒剛回來和他們有了距離只是不習慣。
南宮陌又想起伊唇曾經告訴他的話,伊唇說,一個從小渴望回家的孩子其實很容易被滿足的,根本不會因為十幾年的陌生而選擇不作為,漠視來自家人最情真意切的關愛。那時候他只顧及到伊唇是不是想要一個家,現在想來那時候伊唇旁敲側擊的就是南宮沛兒很有可能生病的事情。
南宮陌懊惱的抬起左手捏了捏太陽『穴』,語氣有些疲倦,“是我忽略沛兒了。”
“不。”南宮洵搖頭,沉聲開口道:“是我們都被常規的思維侷限了,以為沛兒沉默不語只是因為不習慣這個家,如果我們打破這個侷限思維就會知道,沛兒這麼多年流落在外,又怎麼會因為別人的過錯而懲罰自己呢?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人,一個人又怎麼會隱忍不發,苛待自己呢?”
南宮洵這話說的極其隱晦,南宮陌卻是聽明白了。這話說的是南宮沛兒實際上又不是南宮沛兒,而是身在局裡面的每個人,不管一個人做了什麼事情,那一定是出於某一種目的。沒有人平白無故的會去做一件事情。
這就如同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