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自身優秀,讓金家人虛榮心得到滿足,才會待她如此。
別人對她不好,她也不在意,反正人人都是如此,自私虛偽。
池糖覺得金水月特別不要臉,她不是不在意金家麼,不是冷漠疏離不食人間煙火麼,她不是很能幹麼?
那就讓她徹底自力更生。
想著,池糖就把燒焦的雞扔了:“你不是很能麼,清高自詡,那就不要吃嗟來之食,自己去打獵殺雞。”
“殺雞?”金水月彷彿聽到了笑話一般,她怎麼會做這種有辱斯文之事。
池糖沒心情跟她說話,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反正她是沒機會嫁給理國公了,只要任務完成就行。經歷的任務越多,見到的奇葩越多,池糖就變得越來越沒耐心。
從前還奇怪,怎麼會有人想法如此古怪,為什麼會這樣想?
如今已經不糾結,一樣米養百種人,想法不一樣很正常。
金水月在池糖面前還端著姿態,不過很快就端不起來。手中沒有銀錢,身邊沒有人服侍的金大小姐也開始食人間煙火,一路上自己笨笨拙拙採了不少野果,頭髮落了灰,臉頰也被樹枝劃得都是痕跡。又是整日跟著馬車奔跑,沒幾日就壯碩起來,行動間頗有些虎虎生威。
池糖帶著兩人到桐城落腳,賃了一個小院子,金水月洗衣煮飯,顧天齊去扛麻袋賺錢養家,小日子過得有模有樣。
這樣的日子轉眼就過來了一年。
池糖靠坐在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打量面前的兩隻。
金水月黑了,也壯了。
一張如花似玉的白嫩臉蛋因為沒有高貴保養品的保養,又整日風吹日曬,變得又黑又粗糙。一雙手因為幹粗活,劈柴洗衣,而變得關節腫大,指腹粗糙。身材也壯碩不少,幹活多吃得就多,吃得多,運動量大,不可避免就壯了。
這還只是外在的變化,內在的變化更驚人,因為她柔弱的性子,去河邊洗衣服時,總是被其他婦人欺負,她性格又不討喜,冷冰冰居高臨下看人,其他婦人更是討厭她,經常給她下絆子。
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金水月就爆發了,在被欺負幾次之後,她一反從前的淡漠疏離,掄著大棒子就那些婦女一頓揍,潑婦架勢十足。
從這以後,她彷彿開了戒,說話不再拐彎抹角,她拐了,別人也聽不懂,而是直接通俗,嗓門也開始變得高昂尖銳,近處聽見,耳膜彷彿劃破。
現在的金水月,頭上包了塊布巾,臉色粗糙蠟黃,一身灰撲撲的襦裙,腰身粗壯,上面繫了條圍裙,冷眼一看就是一個樸實的村婦,哪裡還有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疏淡樣子。
顧天齊也是,一身短打,頭上用布條纏著髮髻,之前那個玉冠在扛包時不小心打碎了。之前白色的長袍也不能穿,只能穿短打,偶爾天氣熱,還會露大腿。
吃飯也不挑剔,白米飯泡菜湯,呼哧呼哧能造三大碗,晚上睡覺都打起小呼嚕。
對於二人的蛻變池糖十分滿意,連帶著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虐二人。
又一天,天還未亮,顧天齊和金水月就爬起來了,一個要練武,白日扛包根本沒時間,只能趕早。金水月要去早市買菜,早市的菜鮮嫩又便宜。
金水月管顧天齊要十個銅板,顧天齊心疼地將銅板給她,叮囑:“砍砍價,多買點。”他掙錢不容易,扛五個包才轉十文。
“知道了。”金水月不耐煩,嫌棄顧天齊的窩囊。
“等等。”顧天齊把金水月又叫回來,多給五文,“買點肉,她都吃了好幾日的青菜。”
聞言,金水月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賤皮子,居然還關心人家。
拿了15文錢,金水月出門,徑直向市場走去,一路上只覺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