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被巨石壓住,沉甸甸頂著心肺。
“清清?”大手覆在門扉,他輕輕換了一聲,沒敢推門,也不只是在怕什麼。
這樣連喚了好幾聲,裡面都沒人應聲。
顧天齊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的心登時一緊,院子裡破敗不堪,一片狼藉,地上隱約可見雜亂的腳印。
顧天齊提著心,鬆開韁繩,猛地衝進院子,速度之快像是獵食的豹子。
“清清。”他邊喊便找。
臥室,沒人;
廳堂,沒人;
廚房,沒人;
連倉房都不見人影。
人呢?哪去了!顧天齊倉惶四顧,就在他茫茫然不知所措時,院門口探進一隻腦袋——是隔壁的楊大娘。
楊大娘四處望了望,像是害怕什麼人:“大兄弟,別找人,金小娘子她被人抓走了。”
“抓走,怎麼回事?”顧天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楊大娘身邊,一把抓住她肩膀,神情急切,“被誰抓走了,什麼時候抓走的?可留下來什麼話?”
楊大娘被他抓的肩膀疼:“是位國公爺,說是要找什麼人,一直讓金小娘子說出那人的下落,再多的我就不知了,只隔著牆壁聽了一些,那些人凶神惡煞的,還對小娘子用了刑罰,後來見問不出什麼就帶著小娘子離開了。”楊大娘說這話時,目光閃爍,似是話裡有話。
可惜顧天齊未曾注意,只聽到刑罰二字,瞬間方寸大亂,手腕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們,他們把她帶到哪去了?”
聞言,楊大娘目光似有不忍,吞吞吐吐。
“你說啊。”顧天齊極了,抓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
楊大娘被搖晃地頭暈眼花,抬頭瞅瞅顧天齊,一咬牙道:“那些人逼迫小娘子,小娘子不說話,他們他們就……就……”
“就如何?”聞言,顧天齊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就說把小娘子賣到妓院!”楊大娘一跺腳,到底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顧天齊目眥欲裂,像是一匹暴虐的狼,死死盯著楊大娘。
楊大娘被嚇得打了個寒顫,哆嗦著,“你鎮定些,小娘子還等你去救她呢,她剛被帶走沒幾日,興許,興許還來得及……”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顧天齊不敢想象池糖被帶走的下場,他只能不斷催眠自己,金家與理國公有親,又非無權無勢,理國公不可能那麼大膽,多半是嚇唬清清的。
他逼迫自己將心湖凍結成冰,壓制所有的擔憂和恐懼,強自鎮定,穩住心神,去尋找蛛絲馬跡,早日找到理國公救回金清。
理國公為了等顧天齊並沒有離開,只在城中找了處府邸落腳,顧天齊很快就找了過來。他像是一隻癲狂的豹子,從大門口一直殺到書房,立在理國公面前。
理國公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毛筆,抬眸瞅了顧天齊一眼:“你是我僱來的人。”
“少廢話,金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