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不會為哪個女子長時間駐留。謝父覺得謝玉只是一時痴迷,等到得手,稀罕兩年,也就尋常了。
謝母哼了一聲,對謝父的雲淡風輕十分不滿,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兒子。那個王搖光她只見過幾面,性情無趣羞怯,若不是有王澤這個好爹,給她兒子做丫鬟,她都不願意要。
——
謝玉等門拜訪時,池糖正在花園跳繩,吼吼吼,她要減肥,她要練武。用了真愛蠱得謝玉追隨,肯定會惹得一大群女子羨慕嫉妒恨,為了人身安全,為了以防萬一,池糖要把武功練起來。
第一個任務中的玄女心經,池糖不能練,這部武功要求極高,自小要泡藥澡,淬鍊筋骨。而其他武功,要麼是從小練,要麼是威力小。
想了想,池糖根據從前所學,自創了一部小擒拿手,一年半載就可小有成就。雖然威力跟玄女心經沒法比,但是防身,對付三兩個大漢卻是沒問題的。
跳繩跳了一萬個,池糖滿身都是汗臭味,沒法子,胖人就是容易出汗,尤其是大強度運動之後。好吧,跳繩對於池糖來說已經算是大強度了,畢竟原主每天連路都不願走。
聞了聞身上的臭汗,池糖打算洗個澡,剛把跳繩扔個侍女,知客的姑姑就過來稟報,說是前頭有客到。
“誰?”池糖頭也不抬,正低頭聞自己的袖口,“讓她先等著,我換件衣服馬上過來。”這件衣服都快餿了。
知客姑姑福了福身,“回娘子,是謝郎君。”
“謝玉?”池糖抬頭,目光詢問。得到知客姑姑肯定的答覆,她直接邁步向前頭會客廳走去,原來是謝玉,見他不用洗澡,直接兩句話將他打發走,她再回去舒舒服服地泡澡。
發現娘子一路向會客廳走去,春雨春雪兩個丫頭面面相覷,清秀的臉蛋都快皺成老奶奶了:嗚嗚,娘子怎麼能這般豪放,就這樣臭著去見玉郎,實在太不雅了。
兩個丫頭好想把狂放不羈的娘子揪回來,按在浴桶中,搓掉一層皮,全身擦得香噴噴。
可惜,無論二人心裡如何想象,面上卻半點不敢違逆池糖,在王家,娘子就是天,說一不二,尤其是大少君回琅琊之後。
池糖一路到會客廳,剛從偏門摺進來,就看見矮榻上端坐著的謝玉,他穿了一件襟口繡梅枝的灰白袍,梅枝蜿蜒曲折,筋骨錚錚。袍服的質地是麻衣,這樣灰白顏色的麻衣,通常是平民服飾。
然穿在謝玉身上,不見低賤,反而平添了幾分清雅自然。他生得烏髮俊眉,五官英挺,一雙眼尤其墨黑,沉沉如冬夜,微微偏頭沉思的模樣專注沉寂。
俊美而氣質出眾,難怪能引得眾女子爭風吃醋。
池糖邁步過去。
謝玉耳聰目明,早在池糖沒有進門時,就察覺到她的腳步聲。他向來沉靜自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可就在此時此刻卻緊張得汗出如漿,背後的衣服都溼了,黏黏的貼在身上。偶爾從窗戶帶來外頭的一絲秋風,涼意從背後一直沁入心脾。
他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保持風度,可是根本不管用。他在可以在聖人面前侃侃而談,卻不敢面對心上之人。
幾次三番想要轉過頭,給她一個笑容,卻不想脖頸梗如磐石,完全轉不開,只能愣愣地呆在那。
雖說他懊惱自己的表現,但是發現池糖看了他半天之後,心裡又甜甜的,宛如塗了蜜。
她在看他呢,她也心慕於他麼?
是呢,早就有傳言,王家娘子心悅謝郎。
池糖已經走到謝玉面前,謝玉慌亂起身施禮。
“謝郎君登門,小女慢待,還請郎君不要怪罪,請坐。”池糖微笑著看著謝玉。
謝玉連聲道不慢待,然後輕輕地落座,待他坐下,池糖才坐在他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