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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墨止還從沒在什麼事情上委屈過自己,向來隨心所欲,宗門也一直將他當成祖宗供著,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第一次在池糖這裡碰壁,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開心,不想再理她。所以在池糖剛開始邁出兩步離開時,他立在原地沒動。
他不要再理這個說謊的騙子了!
可是當他看著她的背影真的漸漸遠去時,心頭突然慌了,像是一件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漸漸遠去,令他惶恐不安。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立刻便追了上去。
其實……其實被騙也沒什麼,尤其是被她騙,她還可以騙得更狠一點。
池糖已經不能掩飾自己的震驚,目光瞪得溜圓詫異地望向墨止,他、他怎麼知道?難道是因為修為,感知敏銳?
不可能啊,她也不算是說謊,林嵐確實算是她的名字。
池糖壓下心虛和慌亂,死鴨子嘴硬:“我確實是叫林嵐,你不信就算了。”
聞言,墨止澄澈如琉璃珠子的大眼暗淡一瞬,就像純潔的小孩子被一心依賴的父母欺騙一般,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失落。
墨止低垂了頭,小聲:“既然你說你叫林嵐,我就信你。”
天啊~
池糖真是頭痛,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沒親近到這個地步吧,騙來騙去不是常態麼,他幹嘛這樣說,好像她是罪人一樣,令她無端心虛。
因為這個小插曲,池糖再面對墨止的時候,心頭總是有些小別扭,而且腦海中警鈴大作,覺得自己似乎惹了一個□□煩回來。
這貨不會想一直跟著她吧!
池糖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卻不小心接觸到傷口,疼得她嘶了一聲。
奇怪?傷口怎麼還沒癒合,修士有靈力蘊養,自愈能力強,這點小傷口早都應該痊癒了啊,怎麼傷口還在。
池糖順手化出一面水鏡,對著鏡子照臉上的傷口,唔,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還存有深深的印記,半點沒有癒合的趨勢。
這是怎麼回事?池糖納悶地偏頭看墨止一眼,目光無聲譴責:都怪你。
接收到池糖的譴責訊號,墨止趕緊湊過去,急急道:“我來,我幫你。”
好吧。
池糖點點頭,把臉湊過去。墨止抬起右手,指尖輕觸,輕輕在傷口上一撫,原本猙獰的傷口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墨止的手卻還貼在上面,女子面板白皙宛如剝了殼的雞蛋,臉蛋飽滿水嫩,軟軟的像是綿絮。跟他自身的堅硬完全不同,墨止像是迷惑,又似是沉迷,指腹貼在池糖臉臉頰上半點不想離去。
他又想到方才咬上去的觸感,在嘴唇剛貼上去的一刻,他像是觸到了軟嫩的糯米糕,軟嫩溫潤,直想讓他永遠貼上去。
想到這,墨止心中有幾分懊惱,他後悔了,剛才真是不該咬下去的,其實只是單純的貼著感覺就很好了。
墨止不捨得離開,眷戀著指腹下柔軟的觸感。
池糖轉了轉眼珠,餘光在他貼著自己臉蛋上的手背上瞄了瞄,輕哼一聲,語氣不無嘲諷,“怎麼,想佔我便宜?”
她本意是嘲諷,不想墨止根本不理解,還以為是單純的問句,脫口而出:“想,好想。”
靠!
池糖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下去,瞪人:“你裝什麼單純,聽不懂我說的話麼,不準佔我便宜。”
指腹離開溫潤的臉頰,墨止失落地摩挲了一下指腹,心情鬱郁。他確實不理解何為佔便宜,但他心思通徹,聰明至極,心性單純只是因為初初接觸外面的世界,並不是因為痴傻。
所以結合之前說話的語境,雖然他不明白池糖口中的佔便宜到底為何意,卻恍惚明白她指的是他將手貼在她臉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