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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倒是便宜了白芙蓉這摳門貨。
絲竹聲響在耳邊,白芙蓉仔細辨認李不咎的神色,玉面公子表情冰冷,臉頰肌肉有些顫抖,片刻後吐氣:“你還真是敢起名字。”
“也不怕被黑森林裡那些野修笑話死。”
話一說完,李不咎整理好了神色,摺扇一打,蓋住了半張臉,單看露出來的眼睛,當真是冷漠刻骨,凍如寒冰。
白芙蓉瞧著他,心中一突,不曉得自己又踩到了什麼雷。
收起穿雲劍,白福貴瞅瞅對峙的兩位大家長,心裡頭倒是有點明白李不咎的心結。
這位死亡大妖威名甚廣,除了夷了白姓幾乎全族,白福貴還知道點別的。
他覺得李不咎有些求全責備了。
每雙眼睛看到的事情都不一樣,白福貴所代表的人修,寄居在黑森林,如無根浮萍,哪來李不咎那麼深刻的愛恨?
但這恰恰最說明問題。
二百年時間,白雲蒼狗,枯河成田。
再粗的石頭棒子也能磨成針了。
世人多平庸,長生過二百歲的修真者也不是路邊野花隨處見。
所以,白。無門無派。野修。福貴舉手支援白芙蓉道:“不會的不會的,野修不會笑話的。”
白芙蓉欣慰點頭,“瞧,有人現身說法呢。”
李不咎難得沒翻臉,反倒耐著性子,低聲說:“醉長安不是給別人的。”是給孔慈的。
“孔家可是綿延幾千年的世家大族。”唐王朝的事兒,人家門清。
白芙蓉大致猜到了點門道,回懟李不咎毫不客氣:“你也知道孔家是千年大族啊。”
“我明白不咎你是揪心長安這個名字……人家孔家看的多了,會在乎你這麼點事兒?”
“不咎,李不咎,你不能代表黑森林。”
抱殘守缺沒出路的。白芙蓉潛臺詞道。
氣氛瞬間凝滯。
李不咎神情僵硬,眼珠發紅戾氣剎那間從他周身逸散而出,嘯聚妖力成風,陰三嶠適時從白芙蓉口袋裡爬出來,擋住了衝擊。
白芙蓉再次欣慰拍拍龜蛇的腦袋,一回頭,平地起風吹飛了一片頭髮,細看早已不見李不咎身影。
白芙蓉:“……”壞了,真生氣了。
陳玄商細聲嘆氣,扇扇小雞翅膀:“不咎肯定生氣了。”
“小掌櫃,你要不去給不咎道歉吧。”
“他本意是為你好的。”
白芙蓉笑了一聲:“我知道李不咎是因為怕我這酒名觸了黴頭。”
“但是,我一沒說這醉長安要鋪開銷售。”不鋪開只做特供的話,輿論的鍋就會甩給孔家去背。
“二沒道要強加什麼寓意在酒上,是他曲解太過。”
說著,白芙蓉聳肩,打打扇子:“我只是單純覺得長安這名字好聽而已。”
“商業噱頭都是如此,不要臉不要德,只要能吸引眼球搶奪人們的注意力。”
“怎樣都行。”
“打得開銷路才是王道。”
陳玄商還小,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結巴問道:“可是……小掌櫃你不是剛說,沒什麼強加寓意嗎?”
白芙蓉點頭,寵愛地摸摸大雞仔腦殼:“李不咎腦補的大唐愛恨情仇叫寓意。”
“我這撿了唐朝的風流名聲,借神都繁華來宣傳好酒——這不叫寓意——”
白掌櫃神秘道,微抬下巴自作多情的模樣看起來欠揍極了:“——這叫營銷手段。”
“拒絕亂扣帽子,謝謝。”
酒館夥計:“……”
白福貴眼角一抽,真心實意道:
“我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