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閣關門不理事,白芙蓉若有所思的走回木屋前,發覺今天真是人流冷清,沒幾個人敢湊上前來買酒。
夕陽漸沉,天邊金雲轉灰。
白福貴問她怎麼回事,白芙蓉給他講了葛天明方才的暗示。
白福貴皺眉:“難道葛掌櫃的意思是說,嫌棄咱們給的酒少?”
才一會功夫就咱們了,看來白老大說他家這小子暴脾氣心眼實真不是吹的,白芙蓉心想,搖搖頭:“福貴哥,你還記得臨月城原來做酒最出名的兩家是誰嗎?”
白福貴神色一怔,“燕家還有趙家,招牌酒分別是銀雪還有雨天青。”話說到此處,白福貴挑眉醒悟道:“原來如此,白芙蓉,你戳到人家的痛處了。”
占人家的錢,人家不收拾你才怪。
白芙蓉面色不見慌張,反倒點點頭道:“最開始來臨月城,我就想到會有這麼一遭。”
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罷了,這種事躲不過去。
白福貴想著他爹的描述,心中竟有一絲為白芙蓉不平。
這賣到臨月城的竹葉青自然比不得酒市上展出的,濃度減淡不少,但是些許溫養筋絡的功效尚在,臨月城如此多人吃了這竹葉青酒,受了白芙蓉的恩情,逢此時刻,也不見人冒頭擋禍,實誠落月鎮人白福貴心中頗為不屑。
白芙蓉一眼看透他的想法,笑嘻嘻道:“無須如此,錢貨兩訖,並無恩情。”
白福貴嘀咕:“也就是你傻缺,真覺得對修煉有裨益的玩意兒是錢算得清……”
話語間,幾個背劍的修士上前來買酒,白芙蓉語氣溫軟的推辭銀子道:“謝謝幾位客官的美意了。”
“今天有點私事不便,酒就當作送緣分了。”
幾人相視而笑,為首那人著青衣留長髯,他放下銀子,出聲道:“我們正是為白掌櫃的私事而來。”
話落,幾人齊齊抱拳:
“請讓在下替白掌櫃消災。”
白芙蓉:“……”
白芙蓉蹙了蹙眉。
仙鶴從木屋裡飛出來,落地化形評價道:“知恩圖報,算是個有腦子的。”
白福貴見李不咎出來腳一抖差點從暗袋抽劍,見他沒有敵意,才勉強鎮定神色道:“您說的是。”
“不過從旁視角來說,這當真是渾水。”
“奪人錢財,如殺人雙親呢。”
李不咎抽出摺扇,撫摸著扇骨上的玉墜子,冷聲道:“你懂什麼。”
“瞧這些人的劍鞘上寫的是什麼?”
白福貴眯眼細看,竟是儒家聖言: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李不咎接著說:
“很明顯,這是外頭來的儒家修士。”
“劍修之劍,為其半身,你覺得能刻在劍修兵劍上的話,會是什麼?”
白福貴沉默片刻,道:
“是他們修煉的道。”
李不咎點頭,泛紅的眼角透著說不出的冷厲,襯著白衣勝雪倒真是仙風道骨:“受了恩情卻不還,這可不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的真意。”
“白芙蓉這一遭,這幾人若是不知則已,既知,怎可能不來。”
“不來,就等著道心不穩吧。”
白芙蓉心中卻不這麼想。
她縱然不似李不咎這般瞭解諸子百家的奧義,卻眼神賊好,記性絕佳。
她百分百打包票,這幾人絕絕對對沒有買過她的酒。
但是李不咎的話同樣不見錯,那問題來了,這幾人報的什麼恩,報的誰的恩?
白芙蓉心中沉思,面上卻挑不出錯處地感謝了幾位儒家修士,拉開桌子請幾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