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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太陽東昇西落,時間飛快。
賬本一頁頁翻過,記錄著白日間喧鬧的賣酒買酒,暢快脫俗的美酒體驗。
白芙蓉素手翻過紙頁,勾起嘴角。
一二三四壇,五六七八斤。
九十滿飲海碗,百十千萬銀錢。
清天山下酒市 六日
東邊日出,清天門籠罩在雲霧中, 薄薄金光透過水汽, 照在山下長廊酒市頂上。
地青暑打了個哈欠,做幾個拉伸肩頸動作。
夭壽了, 這才七日酒市第三天,白芙蓉就能數銀子撥算盤擺弄大半夜, 這要是到了最後兩天,她不得徹夜打算盤?
法家修士聖言立誓, 地青暑饒是兇悍魔修, 也是不懂白芙蓉對於金錢的執念。
陳厄也從木屋中走出來,正好瞧見地青暑費力彎腰摸不著腳面,他心中頓起輕蔑,走上前, 給地青暑表演了個一秒摸腳背, 兩秒叉手拍地面。
瞧我多牛逼。
地青暑:“……”
地青暑:清天門地界, 動手還是不太好的,出了朝歌城, 看我不一劍斃了這叼貨。
讓你瞧瞧我法家髒話的厲害, 呸。
旁邊鋪子的雍州人早早開始整理起來了, 傾江南的酒香若有若無, 嗅的人內心柔軟。
昨天酒市第二日,雞賊的滄州人夜裡換了鋪子位置, 將雍州和豫州挨在了一起, 結果, 昨天正面承受黑森林竹葉青暴擊威力的人,就變成了大富豪雍州。
雍州:“好氣哦。”
滄州:“嘻嘻嘻。”
豫州:“……嘿老鐵,客氣啥。”
地青暑示意揉眼睛走出來的白福貴,“把白掌櫃叫起來吧,新的暴富之日來了。”
白福貴伸了個懶腰,含糊說:“哪兒啊,小掌櫃大半夜就跑出去了,剛回來沒半個時辰,正在整理酒罈呢。”
‘半夜出行’,聞此,地青暑立刻想起了一行人在蔻陵城遭遇夜遊神的離奇經歷,他趕緊掏乾坤袋翻閱仙界各府郡簡志——
果不其然,朝歌城的夜遊神大大有名,是現在修陰陽道的一尊大神,化神期的桂圓子。
地青暑:“……”
地青暑:“白福貴,你確定你看到白芙蓉回來了,不是癔症了?”
白福貴不答話,陳厄倒先剛起來了:“地尊者這話,難聽的很啊。”
白芙蓉撩開簾子笑道:“說得是呢,看到我回來就是得癔症了?”
“青暑尊者這是任務餘款不想要了?”
地青暑:“……”草!活的白芙蓉!
白芙蓉衝幾人一一道早安,眾人回應,白福貴沒反應是因為他不瞭解桂圓子是個什麼人物,陳厄面不改色純屬因為不瞭解蔻陵城夜遊一事,不知道這長相頂漂亮頂可愛的白芙蓉內裡是個什麼潑皮無賴,想到這裡,地青暑心緒複雜難言。
該怎麼說呢?
朝歌城的夜遊神絕不是蔻陵城那嬌蔻蘭。
桂圓子一手陰陽法術出神入化,白芙蓉正面遭遇毫髮無損?
還是說桂圓子胸大無腦,白芙蓉這麼一個不會縮身術的凡人,也會看不見?
地青暑:哪個都接受不了,謝謝。
或者,白芙蓉的本事牛逼到能硬剛桂圓子——當然了,這念頭地青暑就這麼隨意一想,想想就想笑。
幾人擺酒壇,白福貴絮絮叨叨說白芙蓉,老大不小一個人大半夜跑出去,惹人擔心,白芙蓉放下一罈竹葉青,笑著拍下福貴哥的手:“放心啦,福貴哥,我應付得來。”
“我和你說哦,”白掌櫃神秘道,眼瞼下兩道陰影在白福貴眼中十分明顯,“昨晚,我趟遍了